我徐行走出屋內,屋裡傳來蕭澤的聲音:“蘇安,去傳朕的旨意,長楊宮婕妤齊氏,禁足期滿,朕特賜解其禁足,望其今後恪守妃德,長輩卑之道。”
“珠胎成全,皇上和皇後選的這個‘成’字,卻也是暗含深意。我前日也送了禮疇昔,麵子上的事情天然是要做的,實在成嬪又那裡會在乎我們送些甚麼呢,皇上的情意啊纔是最首要的。”孫容華見我舉棋不定,卻也不急,斂斂衣衿,閒笑道。
“皇上,太後的病可好些了?”走進屋,服侍蕭澤坐下,我給蕭澤奉上一盞香茶,柔聲問道。
孫昌毓聽我發問,頭微微抬起,眼眸在我臉上一掃,又旋即低下頭去,回道:“回小主話,紫鳳星宿在紫薇星宿之西,喻指宮中的太皇太後或皇太後孃娘。臣敢問,比來宮中太後是否鳳體不豫?”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一問,你說便是了。”蕭澤攬我坐在他身側,笑道。
“東南邊?”我腦中思考,喃喃道,俄然靈光一現,朝蕭澤笑道:“皇上,東南邊,帶木字的宮室,那便是長楊宮了。”
“皇上不如喚來欽天監,扣問邇來天象,不就曉得了嗎?”我伏在蕭澤肩頭,道。
蕭澤輕刮一下我的鼻尖,彷彿非常歡暢:“你不必吃心,我去她那不過是看重她肚裡的子嗣罷了。”
“就你會胡說。”孫容華急辯道,說著臉上含上壞笑,道:“若要論這酸勁,我那裡比得上你呢,隻怕你現在內心早就是酸溜溜了的吧!”
我將紅橘皮擲在案上,用絲絹搽潔淨手指,聞的見一陣橘子香氣,也理了理鬢角,端坐在蕭澤身邊。
我掩嘴一笑,打趣道:“這倒是甚麼理,我讓皇上去你那,你不但不承情,還把我數落一通,到頭來倒是我的錯了。”
孫昌毓恭聲回道:“是東南邊的太木星宿,臣敢問這宮中東南邊可有帶木字的宮室?”
孫容華眼看著棋局,口中笑道:“那裡是數落你,隻是,你倒是不曉得,皇上每日去我那,左不過都是和我談你。可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嗎?”
“現在成嬪娘娘身懷有孕,宮中世人天然少不得都要去道賀,昨日我也讓瓊奴送了尊銀雕送子觀音去暢安宮。”我看著棋局,微微蹙眉,舉棋不定道。
“是何星宿?”蕭澤開口問道。
我莞爾一笑,看著蕭澤超脫臉龐,心下一動,略微遊移,道:“皇上,臣妾另有一話,不知該說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