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微微開眼,抿了一小口,考慮一會,轉頭看向我,問道:“我倒想問問你,你感覺該如何措置纔好呢?”
我寂靜不語,等候著下一道旨意的到來。
************************************************************************
翊坤宮雖不及坤儀宮嚴肅,卻也是金碧滿眼,都麗堂皇。與和嬪二人快步繞太重重長廊,那梁上青鴛翟鳳描畫的栩栩如生,畫工之詳確,毫不亞於坤儀宮裡騰飛的鳳凰。聯袂步入正殿時,剛巧慶嬪和薑朱紫也在。我們二人並立施禮道:“嬪妾拜見純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外頭傳來停輦的聲響,我笑道:“我們幫襯著說話,這翊坤宮就到了。”
“那皇上籌算如何辦呢?”我停動手,把香茗送到他唇邊。
和嬪鬆了放手腕,酒渦含笑:“我不過感覺坐著無事,閒繡幾針罷了。”
純貴妃用長長純金嵌百寶護甲撥弄著案上那尊紫金象雕香爐,慵懶腔調漸漸揚起,道:“本宮還隻當和嬪和沐婕妤本日不會來我這翊坤宮了呢。”
“是了,不過這香囊倒是不錯,香氣素淨,聞之安神。”和嬪也開口讚道。
“在我麵前就不要自謙了,女中諸葛。”蕭澤笑道。
“臣妾隻曉得這**與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皇上加封了純妃,那在朝堂上的壓力便便能夠少一分。臣妾不肯皇上日日身累心焦。”這話發自內心,聽來天然誠心。
“姐姐,是純貴妃。這妃與貴妃雖是一字之差,倒是萬丈之隔。姐姐可莫要喚錯了。”我牽過和嬪的手,道:“實在,姐姐隻想著她現在身份貴重,顯赫一時。卻忘了,戲文裡是如何說的,‘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高樓塌’。這半晌的容華算不得甚麼,如果不懂珍惜,反而自恃功高,那怕就隻能是南柯一夢了。”
一乾奉侍在我身邊的人聽了,不由連連咋舌,驚道:“皇上這封賞未免也過分豐富了!”
“純貴妃,這貴妃是僅次於皇後的位分,當真是顯赫啊。”和嬪麵上雖是淡淡的,但我看得出她心中的痛恨之意。
又和慶嬪與薑朱紫相互見過禮以後,我和和嬪這才坐下。
純貴妃也不答話,隻取了桌案上一盞燕窩羹湯,用銀勺輕巧舀起一勺,含入嘴中。雖是不語,但臉上那對勁之色卻儘顯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