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我招手,然後扶著宮女朝身後走去。我也欲探個究竟,喚上瓊奴和小福子提步跟上。雪路難行,信妃帶著我走了好一會,繞過晝倦池,來到片杏林樹下,寒冬時節枝葉式微,隻剩下枯木枝椏。
信妃轉頭望向我,表示我上前。她伸手一指,口中柔聲道:“沐朱紫,你來看。”
冇有落款,彥方該是何醫士的名字吧。信封裡還裝著幾張銀票,我取了出來,足有三千兩之多。進宮時我貼身帶著他和沐夫人給我的銀票,也有兩三千兩。但在這宮中銀票麵額太大,倒不如現銀來得便利。但我入宮倉促,也冇帶多少散碎銀兩。幸虧病了這麼些日子,倒也冇有太大破鈔。
送走何醫士,我讓瓊奴掩了門。走到內寢,我坐在床上,拆開信來看。信封上還是冇有字。內裡是一張折了三折的碎花信箋。我攤開,有淡淡香氣,細細一聞,是了,是惠蘭花的香味。
用過午膳,外務府派人來傳話,說是讓去領瓊華軒的月例銀子。瓊奴叮嚀了琴梅,讓她去了。
雪到夜裡都冇有停,瓊奴和羽香勸我徹夜就不要去了。我卻分歧意,如果徹夜不去,隻怕之前的工夫便都白搭了。
瓊奴打著傘,天上飄落鵝毛大雪,些許落在我的狐皮大氅上,晶瑩剔透。我將手伸出傘外,想去接住那落下的雪花,但雪花飄然落到我的指尖,不過一瞬,就熔化成水。
我感覺身子有些乏了,瓊奴和羽香便服侍我上床小憩一會。待到我醒來,卻發明隻要羽香守在我床邊。
說著,我起家扶起琴梅,把方纔紅綢包著的銀子放在她手內心,笑道:“好了,快彆活力了。去把這些月例銀子分撥下去,連著裡頭我的份例也都給大師分了。”我回過甚朝瓊奴道:“再去取十兩銀子來,也分撥給世人。頓時過年了,也好讓大師多勻出些銀錢寄回家中。”
把信丟在火爐裡燒了,我把寧鄴王給的三千兩銀票收好,然後取出張五十兩銀票。
琴梅略微緩了緩氣,這才說道:“方纔瓊奴姑姑讓奴婢去外務府領月例銀子。奴婢到了外務府,外務府的管事卻對奴婢說,這皇上叮嚀,內宮不宜奢糜,要裁剪**用度,就足足把我們瓊花軒的月例銀子扣下一半。”
琴梅把手上的紅綢攤開呈給我,內裡是些散碎銀子。她語氣含怒,急道:“奴婢是氣外務府那幫狗主子!”
瓊奴冇法,隻得替我多加了件衣裳,彆的取了件狐皮大氅給我披上。瓊奴扶了我,小福子在前麵提燈。三人出了瓊華軒,徐行行到上林苑的天香園,前麵就是春寒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