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貴這個頭磕得誠心,卻也是磕進了我的內心。想來,他對寧鄴王的豪情應當是很深的吧。
我拈起一枚丁香子,笑道:“這是一味香料,喚作丁香子。”
“那便請徐太醫為本宮好好檢察檢察,這宮裡生養孩子最是不易,和嬪現在懷著龍胎,天然的萬般謹慎纔是。”皇後開口叮嚀道。目光卻朝我一瞥,嘴角一絲不易發覺的含笑。
跟著他話音的落下,一名罩著深色大氅的黑衣人從門內走出去。小福子忙掩上偏門,引那人來到我跟前。
卻不想劉全貴本身跪了下來,朝我磕個頭道:“寧鄴王有叮嚀,讓主子在宮中幫協著小主,小主有事固然叮嚀,主子萬死不辭。”
“翊坤宮的純主子身份貴重,又深得皇上寵嬖,你現在奉養在翊坤宮裡,如何能說不是個美差呢。”蘇安伸手朝劉全貴一指,笑罵道。
而我則悠閒坐在離那偏門不遠的天井中細細遴選著外務府送來的上貢茶葉。再過幾日便就是喝茶大會了,凡事都得預備起來了,純貴妃讓我來遴選本年在喝茶大會上用的茶葉,我天然不敢粗心草率,歸正也是無事,便乘著月光,閒閒遴選起來。
我安撫道:“那倒也一定,事在報酬。”
“如此。如果我們想要用這件事情扳倒純貴妃,怕是不易了。”和嬪歎一口氣,目光中透出懊喪之色。
“事到現在。你還不肯意說?莫非要我把薑朱紫請來與你劈麵對證,你才肯認罪嗎?”我朝她一喝。麵露少有的厲色。
“漏夜要劉公公來這一趟,難為公公了。”我遞給小福子一個眼神,讓小福子上前扶他起來。
“徹夜讓你過來,是有一物要交給你。”我走近前,將袖中藏著的一包丁香子交給劉全貴。
白朮麵上的惶恐減輕一重,雙腿微微抖索,道:“奴婢不知。”
隻是現在萬事具有,卻隻欠東風,也不知何時這東風纔會刮來。
我瞧見蕭澤也是悄悄送了口氣,暴露一個淺笑:“那便就好。”
我點頭笑道:“既然純貴妃看重你,那你更要好好當差,可彆孤負了純貴妃對你的提攜之恩纔好。”
那劉公公還未答話,蘇安便迎了上來,朝我行過禮,笑道:“現在劉公公得了份好差事,但是要請我們喝酒咯。”
“小主放心。”劉全貴朝我點點頭,說著穿上大氅,複又消逝在茫茫夜色當中。
一滴盜汗從額角滑落,但是這白朮卻還是嘴犟道:“奴婢不曉得小主說的話是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