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太主話鋒一轉,隻是對著皇後笑道:“明嫣乃是嫡皇後,你腹中的孩子非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是極其貴重的。”
茯若嘲笑道:“宜貴太妃也忒謹慎了。如果細細論起來,難不成哀家和太皇太後便不是孀婦了麼?再者,純寧妃到底是肅憫太子的正室。且又是太皇太後親選的,猜想不會有甚麼的。”
安惠太主又藉機道:“到底是慧朱紫失禮了,入宮好久都還不知這些個端方。這倒是讓孤想起來了,昔年太後還是從三品的昭容的時候,不也是因為宣宗天子在元月時節,大封六宮才晉了正二品貴嬪的位分麼。”
劉尚儀道:“太主到底孝敬。現在慶順帝姬遠嫁,能在太皇太後身邊儘孝的,也隻要太主了。”
宜貴太妃感喟道:“她眼下雖說還年青,隻是皇上一貫待她淡淡的。”
茯若聞了,隻是正色道:“安惠太主說的在理,繼皇後天然是不比得原配嫡後的。隻是現在在後宮裡頭放眼瞧著,哀家和太皇太後都不是嫡後。太主這番話,如果被太皇太後聞聲了,隻怕是要吃心了。”
慧朱紫見著茯若的神采,隻是倉猝出來告罪道:“太後恕罪,還望太後恕了臣妾的言語恰當。”
此言一出,除茯若外,殿中諸人都不敢言語,隻是斂聲屏氣的望著茯若。安惠太主涓滴不懼茯若,隻如同冇事人普通。
慧朱紫聞了隻是輕笑幾聲:“本宮瞧著昭媛倒像是還惦記取甚麼旁的位分似的,難不成從四品的位分你還不滿足麼?”
仁貴太妃和和賢帝姬隻給安惠太主問了安,安惠太主隻是表示讓和賢帝姬親身到她身邊去,隻是笑道:“和賢現在也有八九歲了,再過些光陰,也是要指婚了。宣宗天子的子嗣現在隻剩下和賢帝姬與英順王還未長成了。”
茯若淡淡道:“左不過和賢還年幼,太主操心這個做甚麼?哀家想著仁貴太妃隻要和賢帝姬一個女兒,多留她幾年也無妨。”
茯若隻是含笑道:“難為太主的記性倒好,這些個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哀家都不記得了。”
宜貴太妃入壽安宮來陪茯若說話,隻是笑著道:“臣妾聽鳳儀宮裡頭服侍的人說天子自從得知皇後有了身孕,但是每晚都來鳳儀宮陪皇後用膳的。到底是天子待皇後密意啊。”
次年仲春,宮裡倒是傳出了一件大喪事,皇後傅氏有了身孕,動靜傳開來,六宮民氣浮動如潮,或喜或悲。
仁貴太妃目睹茯若與安惠太主二人互不相讓,隻是出來得救道:“和賢不過是帝姬的身份罷了,不比得嫡出的公主,且待得她在大些,隻按著先前出嫁帝姬的例子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