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陪皇後坐了半晌,外頭宮人奏報――二皇子贏綿來與皇後存候,這起妃子便都起家去了。宸妃才走出影壁外,宮女青鶯便追了出來,笑道:“宸妃娘娘慢走,皇後孃娘問您尋一樣東西。要一支在頭上戴久了的珠花,皇後孃娘要入藥用。宸妃娘娘如有就差人先送來,待將來有了好珠子,皇後孃娘再賠與宸妃娘娘。”宸妃先道:“方纔在裡頭坐著如何不說?倒叫你追出來。”又笑道:“這東西不值甚麼,隻是得歸去尋尋,得了就令人送來。本宮同皇後,還說甚麼賠不賠的。”說著,就坐了肩輿去了。
坤寧宮內,蕭清婉招了幾個妃嬪說話,商討與郡主婚道賀禮一事。世人七嘴八舌,出了很多主張,蕭清婉在旁聽著,心內就擬好了一份禮單。見座中有文淑容,便又問了回她身子安好。一旁黎順容最是嘴快的,看了眼文淑容的肚子,便說道:“嬪妾瞧著文淑容這肚子,倒像個小子呢。”文淑容忙道:“黎姐姐談笑了,不到生的時候,那裡能曉得呢?mm一定有這個福分呢。”蕭清婉便淺笑道:“想不到黎順容竟有這個本領,便是連太病院那些太醫,都還診不出來呢。”黎順容嘿嘿笑道:“嬪妾不過是長了幾歲,看很多了罷了。娘娘如果長到嬪妾這個年齡,必能比嬪妾看得還準呢。”座中旁的妃嬪聽她這般說來,都掩麵暗笑,她還恍然不覺。
她原是一番要贏綿斷絕情義的話,不想贏綿卻聽岔了,隻當蕭清婉要他長進,以圖將來,便當即點頭道:“你說的,我都記取了。”又坐了一回,看冇彆的話講,蕭清婉便端了茶碗起來,著人送客了。
待散了朝,榮親王自殿高低來,宰相蕭鼎仁快步走了來,向他笑道:“榮親王,大喜呀!隻是夙來聽聞王爺與唐將軍私交甚篤,暗裡竟而互約為後代親家,為何本日又上折將郡主許了司徒侯爺?”榮親王立住腳步,高低打量了他幾眼,半日才嘲笑道:“倒要多謝皇後孃娘保的好媒!皇後孃娘如此樂善積善,必然積了很多陰鷙,本王倒要盼著娘娘早誕龍嗣,為我宣朝持續龍脈!”蕭鼎仁不覺得忤,仍笑道:“娘娘得皇天保佑,天然福澤深厚,這倒不勞我們作臣子的操心。”榮親王便不答話,冷著臉去了。獨剩蕭鼎仁立在原地,撚鬚而笑。
宸妃素知黎順容言辭粗鄙,便打了個圓場,岔開話頭道:“文淑容這胎該是來歲四月份出產,剛好逢上鹹懿郡主出閣,擠在一塊倒熱烈了。一個月裡兩樁喪事,倒是吉慶。”蘇修媛道:“一向聽聞榮親王心高氣傲,平常官宦後輩都瞧不上眼,竟選中了信陵侯,真正意想不到。”蕭清婉道:“這就叫姻緣剛巧,月下老偏如許相配,旁人能如何!”黎順容卻道:“嬪妾聽底下人說閒話,說這位司徒侯爺幼年後輩,最是愛好女色,家裡見放著四房侍妾,房裡用過的丫頭更是有七八個,這郡主嫁疇昔,可有的氣受了。”蕭清婉道:“信陵侯年青氣盛,氣血方剛,這也不算甚麼大不了的弊端,如許人家的後輩,哪個冇有三妻四妾?郡主是金枝玉葉,嫁疇昔,想信陵侯也不會委曲了她。也看她小我的造化罷。”黎順容便撇嘴道:“郡主有個那樣短長的老子,誰敢與她氣受!”她這話說的便有些逾矩,世人一時都冇話將講,幸虧正逢小廚房裡端上了幾碟點心,就揭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