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韶英趴在地上,頭埋在雙臂之間,大氣也不敢出。贏烈滿麵陰霾,額上青筋跳起,雙手緊握成拳,好久不發一言。蕭清婉在旁瞧著,見不是事,便悄悄開口道:“謹妃隨駕多年……”她話纔出口,便為贏烈打斷喝道:“甚麼謹妃!這賤|人竟然陷朕於不義,害得朕白白冤枉梅兒,再有看看她這些年來造下的孽,哪一件哪一樁不該殺該剮?!”蕭清婉見天子起火,便順勢問道:“那皇上覺得,該如何措置?”贏烈陰著臉,沉聲道:“如許惡毒的婦人,不容於世。但念在她奉養朕多年的份兒上,賞她個全屍罷。”言畢,向鐘韶英下旨道:“將趙氏帶去暴室,白綾、毒酒、匕首,任她自挑。完事,就拉出宮外埋了便是。”
兩人正在屋內說話,外頭鐘韶英卻又出去稟告道:“皇上,趙氏撒潑大鬨,不肯就死,定要再見皇上一麵。”贏烈非常不耐,當即說道:“她不肯死,你們把毒酒灌出來就完了。如許的小事,還要來煩朕?!”鐘韶英吞吞吐吐道:“趙氏定要見皇上,說了很多不能聽的話,言語之間還非常辱及娘娘。”贏烈頓時臉便沉了下來,蕭清婉忙笑道:“皇上既然賞了她自裁,不如就去瞧瞧?看她另有何話好說,也好讓她死的心折口服。”贏烈不想違她誌願,便就叮嚀起駕去了。
此事議罷,贏烈又道:“那皇宗子贏緯,諸位覺得又該如何?!”他這話語聲量雖輕,卻極是憤激。本來禦駕往東海途中,公然碰到一隊刺客行刺,為路曉年所率禁衛軍反對。這起刺客為數未幾,又一擊失手,再不得脫身,如何能是禁衛軍的敵手?苦鬥之下,幾近被誅殺殆儘,隻剩了兩人被活捉。路曉年親身刑訊,這兩人熬不住酷刑,便招認出是榮親王教唆他們前來刺殺天子,待得事成,都城以內便幫手皇宗子贏緯繼任為帝。而在這之前,贏烈又收到密探自皇宗子府裡查到的字帖,其上所言恰是此節,二者相扣,他也不由不信本身的宗子與外人傳統勾搭,來謀奪本身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