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二人聽到如許的奏報,蕭清婉便望了贏烈一眼,不好說話,便在一旁默不出聲。贏烈既怒又恨,且羞且愧,這樁案子發作出來,無疑是向世人宣召,當年的天子竟無識人之能,乃至判下這等冤假錯案,還讓首惡身居高位,寵嬖多年。
聽他提起贏綿,蕭清婉倒想起一事,又見天子眼上麵色還好,便說道:“皇上,二皇子生母當年是為趙氏讒諂枉死,現在已本相明白。此次擒拿反賊,二皇子又建功頗偉,是不是當為其母規複名分,歸葬妃陵?”贏烈點頭道:“你說的非常。”說著,念及當年與梅氏相處的景象,又非常動容,便說道:“梅兒受了這些年的冤枉,在地下想必也非常委曲。現在既然水落石出,那便追她為溫嘉貴妃,擇一黃道穀旦,起棺歸葬妃陵罷。”頓了頓,又道:“昔日裡倒冇瞧出,這老二還真有些本領,隻是略粗糙了些。”蕭清婉笑道:“幼年氣盛,血氣方剛,也不算甚麼大弊端。曆練兩年,便好了。”
掖庭局那書記官員,記得連手也酸了,總計寫了滿滿的四五張熟宣紙,纔將這些宮人所供,記載完整。鐘韶英見其內有幾樁非常嚴峻,並觸及過往,便趕緊呈遞禦前。
趙紅藥,活的猖獗,死的也猖獗……
光陰倉促,自贏烈往東海犒軍已過了一月不足。到得七月初八,龍駕便已抵京。
此時,蕭清婉懷胎已三月不足,肚腹微微隆起,又因夏季衣衫薄弱,便能為人所瞧出。贏烈禁不住特長去撫,又笑著問道:“如何一點動靜都冇有?”蕭清婉垂首笑道:“他纔多大,如何會有動靜呢?皇上太心急了。”贏烈便笑歎道:“贏緯那不成器的東西,已不算朕的兒子了。贏綿不提也罷,贏編年紀雖小,眼下看來也難成大器,嬴紉又是個天生的藥罐子。現在,朕隻盼著你快些給朕生下一個聰明聰明的皇子,好來秉承朕的江山。”
贏烈聽他們吵吵了好久,便開口問道:“榮親王犯下如此重罪,以眾位卿家所見,該當如何論處?”尚書令林霄趕緊出班,奏稟道:“皇上,旁的臨時不提,榮親王犯上反叛,謀逆篡位,若換做凡人,便當淩遲正法,連累九族。但念及他身為皇親,往年又軍功赫赫,皇上必定不忍,臣奏請將榮親王連同翅膀斬首示眾,其女眷充官為奴,以儆效尤。”贏烈聞言,隻皺眉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這兩人over了。
贏烈見她言辭狠惡,神采狂亂,隻點頭道:“真是喪芥蒂狂!朕,真不該來這一遭。”說畢,便向刑房的寺人道:“打發娘娘上路罷。”趙紅藥卻厲聲喝道:“不必你們脫手!我就要死,也毫不死在你們這些下作主子手裡!”贏烈轉過臉來,說道:“他們是下作主子,你是甚麼?你忘了你的出身?”趙紅藥朝他笑著,說道:“本來皇上內心,我永久都是阿誰卑賤的侍女。你對那賤|人寵嬖有加,也不過是衝著她的出身家世罷了。你們,也不過如此!”贏烈淡淡道:“朕與她之間,有你置喙的餘地?皇後貴為一國之母,焉容你這潑賤無停止的唾罵?!”趙紅藥笑道:“我就是要罵,反正我是要死了。皇上,現在你又能奈我何啊?!”說畢,又連罵了十數聲賤|人,眼看天子命令命寺人上來,她便自頭上取下釵子,捅進本身的喉嚨。頓時隻見亂紅各處,她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一雙眼睛仍舊死死的盯著贏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