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去後,隻得半晌,贏芳華便徐行走入。至此時,她已然收到了些動靜,聽聞孃家出事,隻歸心似箭。又因她平素是個軟糯的性子,雖明知此事皇後扳連其內,卻不敢詰責劈麵,隻是忍氣吞聲要求拜彆。
贏芳華出了皇宮,立即便叮嚀轎伕往榮王府而去。
司徒仲大驚失容,撞斷了門柄,衝進房內,將她自梁上解下,撤除她頸中的綾帶,揭開領口絆扣,將頭扶起,與她渡了兩口氣。幸而贏芳華吊頸時候太短,不過片時便即悠悠醒轉。醒來一見司徒仲,她怔了怔,隨即淚流滿麵,花容無主,失聲痛哭,一麵哭一麵說道:“你讓我死了也罷了!何必又來救我,讓我活活著上現眼麼?當初……當初父親說你並非良配,不叫我嫁你。是我本身鬨著,非要跟了你。你一向身居閒職,又是我懇求了父親,替你保舉了這個職位。那裡想到……你竟然帶人來害了父親,你當真是忘恩負義!”她本是個和順寡言的人,便是恨極怒極,開出口來還是柔聲和藹的,嘴裡說著,手上粉拳便如雨點般捶在司徒仲身上。司徒仲不閃不避,亦不言語,那拳頭如落木石之上。
待贏芳華拜彆,蕭清婉便叫人替本身摘了頭,在炕上半倚著靠枕閉目養神。穆秋蘭取了一床毯子過來,替她蓋了,又輕聲笑道:“娘娘,平叛一事司徒仲著力頗多。這郡主歸去,倒不知這兩人要如何自處了。”蕭清婉閉著眼睛,隻悄悄說道:“都是小我的造化罷了。”
紅香不疑有他,隻說了句“夫人有事便叫我”,因而帶上門就去了。
青鶯端了一盞泡茶上來,蕭清婉自接了,一麵悄悄吹開白熱的水汽,啜了兩口,一麵向謹妃笑道:“姐姐莫急,姐姐天然是白璧無瑕的,待他們搜完了,本宮必會還姐姐一個明淨。”謹妃坐在中間,瞧著她滿臉的笑意,隻恨不得上前脫手扯爛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