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坐在屏風背麵,透過裂縫望去,隻見王旭昌麵露駭怪之色,心中不安,忙開口問道:“如何?但是有甚麼處所不對?”王旭昌隻頓了頓,便麵帶笑意,朝上拱手作揖,賀道:“恭喜娘娘,娘娘現在已身懷臨月孕,之前那些貪睡厭食之狀皆是喜兆。臣,恭賀娘娘。”說畢,就拜了下去。蕭清婉乍聞此訊,初時亦是驚奇不已,隨即便滿麵熟春,喜氣洋洋,又問道:“你看的可準麼?定然是喜?”王旭昌忙道:“娘娘脈跳較平常婦人略快,有一強一弱兩跳,按之流利,滑如滾珠,書中稱此為滑脈,恰是有身的脈象。臣敢包管,娘娘這定是喜脈。”蕭清婉喜上心頭,略想了想,忽又紅了臉,低聲問道:“這個的日子……本宮內心大抵也稀有,王太醫如許早就能瞧出來麼?”王旭昌微微一頓,便也低聲含笑道:“按理說,滑脈脈象於孕期四到蒲月間,最為較著。但若懷的是男胎,便會早些現出跡象。臣雖不敢斷言,但娘娘這胎倒似是個皇子。”
蕭清婉應下,又想起一事,說道:“本年是宮內大選之期,以往秀女進宮以後,都先安設在儲秀宮。然現下那地兒由惠妃姐姐住了,臣妾想著,不如就挪到靜怡軒罷。”贏烈微微點頭,又望她道:“若非為時勢之故,朕倒還真想停了選秀。”蕭清婉笑了笑,點頭道:“名冊想必戶部已呈報皇上了,該留哪家的女人,皇上還要細細考慮一番纔是。”
待她出去,贏烈便攬了她的腰身,低聲問道:“王太醫說是不敷兩月的身孕,便是四月頭上那一日的事兒了?”蕭清婉橫了他一眼,笑嗔道:“可不就是那一日,之前想了百般的體例,老是不見動靜。誰知隻那一次,就有了。也真是意想不到。”贏烈笑道:“也足見子嗣之事,自有命數,強求不來。隻是不知你這一胎是男是女,倘或是個皇子,那便再好不過。”蕭清婉知他話裡所指,便即斂了笑意,湊在他耳邊細語了幾句,又道:“眼下時勢不穩,臣妾實在憂愁,這一胎來的不是時候呢。”贏烈望著她,沉聲道:“此事無需你掛懷,你隻放心養胎便是。朕若連本身的妻兒都有力庇佑,如何還能再做這一國之君!”蕭清婉見他如此慎重其事,心中雖有無窮不安,卻也不好再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