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須,武蘊蓉入內,後妃二人見禮已過,便各分賓主落座。蕭清婉先自含笑道:“奉侍了幾日,可感覺還好麼?”武蘊蓉臉上微微一紅,低聲道:“嬪妾也不曉得,皇上待嬪妾和藹,嬪妾能到禦前奉養是嬪妾的福分。”說著,她略頓了頓,又細聲細語的道:“也是托賴娘孃的洪福。”蕭清婉笑道:“如許說來,就是很好了。你也留意,彆辛苦過甚,熬壞了身子。待皇上好了,你卻病倒了,反而誤事。”武蘊蓉聽出她話中所指,一個明珠未破的青年女人不免有些羞赧難言,隻低了頭不肯言語。
眼看風雨欲來,穆秋蘭扶了蕭清婉倉猝回房。才踏入門檻,外頭便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雖並未淋著,到底頭髮有些潮了,如許睡下恐要著涼,蕭清婉便命宮人弄了個熏籠,倚在上頭烘頭髮。順手拿起丟在繡筐裡的寢衣,繡了兩針就覺煩膩,擲在了一邊。推開窗屜,隻見外頭秋雨纏綿,黑夜當中,聽到那雨打蕉葉之聲,更覺淒清。正在有趣之時,她俄然覺到腹內略略有些動靜,彷彿胡蝶扇翅,似有若無的。她心中又驚又喜,將手放在腹上,悄悄等了半晌,卻再冇發覺到甚麼。無趣之下,她烘乾了頭髮,就睡下了。
贏烈聽她如此說來,皺了皺眉,略微思考了一陣,便說道:“莫不是前番阿誰因吃壞了嗓子,不能侍寢的美人?”武蘊蓉垂首回道:“回皇上,是臣妾。臣妾無德無福,突遭此難,還扳連娘娘擔憂掛念,是臣妾的罪愆。今娘娘令臣妾前來侍疾,臣妾無能,不能說將功折罪,隻求能在皇上跟前極力一二,以贖前罪。”贏烈聽她語聲甚是圓潤柔媚,話又說得極是入耳,便道:“你抬開端來,讓朕瞧瞧。”武蘊蓉便略略抬頭,雙目還是低垂望著空中。
蕭清婉見她如此,也不再諷刺,隻問道:“你今兒一大早過來,有甚麼事麼?”武蘊蓉這才說道:“嬪妾奉養了皇上幾日,見皇上固然病體沉重,卻仍不忘憂心國事,批閱奏章、與臣子議政是一件也不肯落得。皇上不肯埋頭療養,這病天然也就好的慢了。嬪妾人微言輕,即使勸了,皇上也就笑笑罷了,總不肯聽的。嬪妾內心想著,皇上這塊芥蒂不除,龍體隻怕是冇好的一日了。故此來報與娘娘得知,看娘娘有冇有甚麼體例。”蕭清婉聞知,內心冷靜考慮了一陣,點頭笑道:“如此,本宮曉得了。武美人一片赤忱,皇上自會感知。武美人辛苦了一夜,早些歸去安息罷。”武蘊蓉也知朝晨時分,皇後這裡不非常便當,也不敢久坐,就起家辭職。蕭清婉叮嚀明月拿了幾樣補品與她,親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