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入內,仍如前頭一樣,免了很多繁文縟節,母女三個相互攙扶著到明間內坐著說話。
贏綿聞言,不欲多談,隻說瞭然來意。蕭清婉點頭道:“你肯為國效力,乃是功德。隻是此去疆場,不比彆的,那刀槍劍戟都不長眼的,你多加謹慎。若能班師而歸,建功立業,天然是好。但如若景象不好,可要從長計議。彆為了一時的血勇,枉送性命。”贏綿垂首淺笑道:“多謝母後關愛,綿自當謹慎謹慎。”蕭清婉又含笑道:“待你此次返來,本宮定然與你尋上一房極好的婚事。倘或你內心有中意的女人,就哪怕出身寒微些,也不打緊,本宮自會對你父皇說。”贏綿卻悄悄一笑,兩隻眼睛盯著她,低聲說道:“我心匪石,不成轉也。”
眾宮人皆上前見禮,皇宸妃笑著令起了,自上前與蕭清婉見過,就一道在炕上坐了。蕭清婉見她本日身穿杏黃色軟紗輕羅的褙子、銀紅妝花熟羅高腰襦裙、腰裡一條豆綠宮絛,打扮的甚是嬌媚動聽,便戲笑道:“姐姐本日打扮的好,想是早晨與皇上約下了?”皇宸妃臉上微微一紅,斥道:“我說你忘了,你當真忘了。前兒不是說了,本日午後接了母親出去麼?你忘得一乾二淨,頭也不梳,衣裳也不穿,還隻顧跟我打趣。待會兒母親出去,瞧見你這幅模樣,看她說不說。”繼而又笑道:“你現在是皇後孃娘了,母親身然不敢說的。隻怕回家要去跪祠堂,向著蕭家列祖列宗懺罪,冇教好女兒,乃至皇後失禮呢。”說著,她自家便笑彎了身子。
贏綿手裡握著那輿圖,耳入耳到這柔媚嗓音,不覺胸口一熱,就想上前握了她的手。蕭清婉卻悄悄躲了開去,又正色道:“時候不早了,你還要歸去清算行囊,就去罷。雖說本宮是你的繼母,究竟年紀太輕,彆叫人看喬了。再說出些好聽的來。”贏綿這才如夢方醒,又覺欣然不已,一時也說不出話來,隻得告彆拜彆。
倒不知孟心蕊究竟心儀何人?
過了半個時候,公然內侍省人來奏報,蕭夫人已然入宮。蕭清婉姐妹二人忙道快請。少頃,就有人引領了蕭夫人到了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