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道:“本日之事,二位如何看?”蕭鼎仁沉吟道:“都察院左都禦史徐空良,乃榮親王表弟。此事於他全無乾係,他俄然奏請三司會審,又有榮親王在旁應和,想必是榮親王欲插手此事。”贏烈皺眉不語,蕭鼎仁雖未言明,貳心中卻已猜度出此中原委。很久方纔又道:“現在朝中,他另有多少翅膀?”林霄道:“約莫總另有十六七人,他們中有很多不是封疆大吏,便在軍中身居要職,尚自另有新升上來的,都是朝廷棟梁,等閒也不好動他們。”贏烈道:“自朕即位以來,比年百般事件不竭,朝廷需用人才,榮親王與他那班翅膀也算循分守己,故而朕才容忍他至今。豈料自本年起,他氣勢竟日漸放肆,漸有分庭抗禮之勢。朕,不能再容他。”
聽了天子這番話,蕭鼎仁與林霄心中皆是一凜,二人也均自推測榮親王這般作為,多數為天子新立中宮,皇儲事件有變之故。二人也不說破,蕭鼎仁隻道:“須得從長計議。”林霄則道:“現在東海本初事端又起,正值用人之際,倒不好妄動。”贏烈微微點頭,沉聲道:“還是待風平浪靜,再行措置。”說畢,又望向他二人,道:“還要多多提拔人才,充分朝廷纔是。”二人皆躬身稱是。
待到午後,蘇修媛與黎順容過來陪皇後說了一陣話,蕭清婉便把那香球分了兩個與黎順容,叫拿去與三皇子玩耍,黎順容千恩萬謝的收了。
進得書房,但見鼎焚龍誕,爐安獸炭,一股暖香劈麵而來。贏烈自到書桌背麵坐了,宮人就沏了滾熱的茶上來,他自吃了一口,忽一眼瞥見桌上放著的兩個牙雕香球,想起一件事,便叮嚀張鷺生道:“造辦處才做了幾個楠木的九層鏤雕香球,你去取了,送到坤寧宮,給皇後病中解悶兒。”張鷺生報命,抬腳待去,贏烈卻又叫了他返來,想了半日,才道:“去時再捎句話,說朕本日不疇昔了,要她彆等朕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