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宮人翠兒端了兩盞冰杏茶上來,又有一碟雪花酥、一碟火棗、一碟蓑衣餅做下茶點心。蘇修媛見她裝束次於平常,遂笑道:“翠兒女人又上來了,人蕉萃了些。”翠兒看著自家主子神采,不敢言語,福了福就下去了。文淑容含笑道:“前番日子,她辦事不上心,七顛八倒的誤了好幾樁活動,mm一時惱了就叫她到下頭去了。現在看她改過之意甚篤,就又叫她過來了。”蘇修媛點頭道:“到底是我們帶進宮來的人,不比旁的。就是有些小不對,也不當甚麼。”鄙諺雲,說者偶然,聽者故意。蘇修媛不過隨口說來,巧慧立在一邊,耳裡聽著,內心隻是嘲笑。本來,她心中早另存了一段心機:本身已是做了皇後的馬前卒了,前番是踩了翠兒才取信於文淑容。現在這屋子裡隻餘本身一個貼身奉侍,將來若再收回甚麼事來,倒不好推搪。不如還叫了翠兒過來,她是個易於擺佈的,文淑容又早疑了她了,再有甚麼儘可都推在她身上。故此,她便在文淑容跟前遞了話,道:“主子現在已是決意跟從皇後了,那翠兒是皇後孃孃的耳目,主子隻顧打發了她不要緊,豈不惹皇後怪?還是叫了她上來,以示主子並無貳心。”文淑容聽她所說有理,便依了她言語,叫翠兒進房奉侍,隻是遲早防備。
話音落地,未幾時,便見一行美人緩緩入內,一時殿上衣香鬢影,環佩叮噹,錦羅繡帶,觀之不儘。這起婦人上得殿來,齊齊拜倒,與皇後行了叩拜大禮。蕭清婉便命平身,叮嚀宮人看座上茶,世人便按品次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