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想了個彆例,在東海本地征選了兩批人馬,一類人便是東海采珠人,這些人以下海收取珍珠為業,極善潛水,帶著豬尿泡下去能夠連換五口氣不浮出水麵,人潛伏下頭水麵毫無陳跡;另一類便是監獄中關押的極刑犯人,這贏綿將他們自牢裡提出,許他們若能在戰事中建功立業,便抵悲觀刑,更承諾若然立下大功,還給他們地盤房舍,助他們安家立業。這些人身犯極刑,已是於生有望,俄然見著一支拯救稻草,哪有緊抓的事理?當即各個表態,必然奮勇殺敵,毫不退後。贏綿將這兩批人編成兩支步隊,一隻名為水鬼,專門潛入水中打鑽偷襲,鑿穿處所戰船艙底;另一隻則做前鋒軍隊,每逢敵我船隻接連,這些兵士便登上敵方船隻廝殺。這些人都身負重罪,畏縮向後必是死路一條,上陣殺敵倒另有一線朝氣,故而無不奮勇殺敵。每當交兵之時,這些人各個赤膊上陣,兩眼血紅,望敵軍之首級如久旱甘霖,那本初賊兵眼望此勢,不戰先懼,常常被殺的片甲不留。掉隊,更是隻要聽到宣朝海軍前鋒軍的大名,便聞風而逃。本初海軍大將斬殺的逃兵,卻也當真很多。
蕭清婉趕緊笑道:“這一點,臣妾倒也想到了。此策不過為解朝廷窘境,並不是常法。本年臨時如許實施,到得來歲,朝廷便可向這些販鹽的商賈征收必然的賦稅。隨年事增加,還可漸漸增派徭役等百般稅目,臣妾覺得比之以往倒能增加些進益也說不準呢?”
贏烈考慮了半晌,又目不轉睛的凝睇著她。蕭清婉被他盯著,內心惶惑不安,強笑道:“莫非皇上覺得另有何不當之處?臣妾眼界短淺,隻知麵前之事,遠不及皇上思慮全麵。如果如此,皇上隻當臣妾談笑,聽聽罷了。”贏烈將她一雙柔荑握在手裡,細細撚著,方纔緩緩說道:“你出的主張,倒是頂好。不止解了麵前之困,連著悠長的收益也都算在其內了。待明兒朕上朝去,就同他們商討此事,緊趕著辦了!”蕭清婉聞言,雖是喜好,心中倒另有一件顧慮,正欲開口,卻聽贏烈又道:“你放心,朕在朝堂上毫不會帶出你一字兒來。免得讓那起朝臣說三道四,說朕聽信婦人讒言,本是一件功德,也讓他們說的變味兒了。”蕭清婉這才笑了,又問道:“皇上如何曉得臣妾要說甚麼?”贏烈莞爾道:“你的謹慎思,朕還猜不出來?那就白做一場伉儷了。”
蕭清婉低頭笑道:“臣妾隻是為了皇上著想,搜腸刮肚纔想出這麼個主張,那裡是為了皇上的犒賞?皇上如果如許說,那可就曲解了臣妾的一片心了。”贏烈至此時,已是芥蒂過於疾患,今忽得了這條奇策,喜不自勝之下,隻覺渾身清爽,那病也就好全了。懷裡抱著一段溫香軟玉,眼裡瞧著如花嬌靨,耳裡聽著她的含笑嬌吟,不覺內心建議癢來,就低聲說道:“既然你一時想不出來,朕又不肯讓你白白著力,那你就在這兒好好想想。若老是想不出來,那朕可就自作主張了。”說著,又笑道:“今兒夜裡就彆走了,宿在這兒罷。”蕭清婉笑道:“皇上纔好些,又不肯循分了。病後失於保養是非同小可的。就為了圖一時歡愉,明兒又鬨出彆的甚麼弊端來可怎好?豈不是臣妾的罪愆?皇上就是本身不珍惜身子,臣妾可不肯做狐媚君王的妖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