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環聽這話辱及自家主子,氣衝肺腑,當下嘲笑了一聲,衝口就道:“奴婢還道才報酬甚麼發這麼大的火,本來竟是為了這個。想是秀士家裡祖墳上冇長那棵草,以是才見不著皇上,倒遷怒旁人做甚麼!想著當時候,秀士在我家主子跟前,做小伏低阿誰樣兒!一口一聲的管我叫女人姐姐。現在又到奴婢跟前來充主子,奴婢可瞧不上如許的主子娘娘!”這話衝了李秀士的心腸,她當即從廊上跑下,大步走到這邊,一手揪住金環的頭髮,一手便狠狠的扇了她幾記耳光,嘴裡便罵道:“無恥下作的爛娼婦!憑你也敢罵我?!”金環兩頰紅腫,哭泣不止,又不敢還手,隻和李秀士擰在一起。正自亂著,多虧武蘊蓉這邊的執事宮女帶了幾人過來,將二人勸開,又叫金環給李秀士叩首賠罪。李秀士方纔罷休,氣沖沖的歸去了。
王旭昌先與她看了麵上傷痕,又把了脈,考慮道:“主子身上的那些皮肉傷,皆不算重,塗些藥膏,幾日便可平複。隻是主子受了些驚嚇,須得靜養,臣待會兒開上幾副安神藥,主子先吃著。現在天候不好,寒熱不定,主子還要細心保養,莫再落了旁的症候纔好。”武蘊蓉內心惶急,語帶哽塞的問道:“王大人誠懇告我,我臉上這傷可會落疤麼?”王旭昌微一遲疑,便說道:“傷雖不深,卻在臉上,不及身上彆處的皮膚,易於癒合。還要保養看看再說。臣眼下也不敢定論。”武蘊蓉聽他這話的意義,竟是全無掌控,內心更是焦心不已,趕緊使宮女自閣房包了一錠銀子出來塞與他,告求道:“還望大人多多操心,定要使我臉上不落陳跡纔好。不然……不然蘊蓉在這宮中,恐難容身。”王旭昌趕緊推卻,又道:“主子不說,臣內心自也明白事情輕重。但是這事,是不好說的。臣也不敢收主子的犒賞,主子厚愛,臣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