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絳紫領了罰,忍著疼同文燕一道上來與皇後叩首。
蕭清婉梳好了頭,便指著地上的火盆道:“這是誰讓弄的,就這麼大個屋子,竟放三個火盆?”文燕看皇後神采不愉,忙道:“是昨個兒夜裡,奴婢見下了雨,屋裡濕潮氣重,怕娘娘病冇好又著了寒氣,就多籠了一個上來。”蕭清婉點頭正色道:“本宮病了幾日,這些事情都冇實際,你們是把本宮往昔的話都給忘了。”文燕趕緊陪笑道:“娘娘說的這是甚麼話,娘孃的教誨,奴婢們自來是服膺心頭的。”蕭清婉便道:“本宮早就說過,這坤寧宮裡豪華過分,要你們常日裡用度能儉省些便儉省些。這滿宮裡都是些眼饞心熱內裡藏奸的人,皇上歡暢,天然萬般過得去。若哪日趕著皇上不歡暢,可就都成了事端。這還冇下雪呢,屋子裡就放了三個火盆,豪情那銀炭是不要錢了,儘著你們狠燒?讓那起妃嬪過來瞥見,嘴上不敢說,背後裡又嚼出些好話來。”文燕見皇後見怪,不敢多言,隻是道:“既然娘娘如許說,奴婢拿一個到那邊屋裡去。”看著蕭清婉點了頭,便真拿了一個出去。倒是絳紫臉紅紅的,撅嘴道:“娘娘太也謹慎了,娘娘是正宮皇後,要甚麼皇上是不給的,多燒個火盆算的了甚麼?”蕭清婉不待她說完,便嗬叱道:“你說這話就該拉出去打死!”
禦膳所是早將皇後的早膳抬了來,外堂上的宮人接著了,又聽聞裡頭皇後一夙起來便發了脾氣,連明月、絳紫、文燕如許的大宮女也遭了罰,誰也不敢出來問話。你推我我推你,都拿眼睛看著彆人,好輕易穆秋蘭出來,叫排膳出來,一眾宮人忙不迭的將百般吃食自食盒裡取出,一一的用托盤盛了,端到裡頭去。本來自蕭清婉身染風寒,一日三餐都挪到裡頭用了。
進屋見皇後還在床上坐著,忍不住道:“娘娘今兒是如何了,一大早火氣就如許高,連那兩個大女人平日裡的麵子也不顧了,就拉出去叫打。”蕭清婉看著她,沉聲道:“本宮病著,懶怠管事,莫不是你也懶了?”穆秋蘭聽這話,立時慌了,忙道:“娘娘明鑒,奴婢並不敢誤了差事。”蕭清婉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宮曉得你冇誤了差事,也諒解你近段光陰辛苦。但本宮要姑姑過來做這掌事宮女,並非為了那針頭線腦的差事。而是姑姑是宮中的白叟,心機沉穩,謹慎細心,本宮要姑姑來是請姑姑好生教誨底下這些個宮女。特彆是本宮身邊那四個,她們是打小就服侍本宮,原比彆人有麵子,心性兒高些,一時忘了宮裡的端方忌諱是有的,姑姑就該不時提點她們。如有不聽教誨的,該罰就要罰,該打就要打。古來今往,多少上頭人的事,壞在底下這些主子身上!火盆事小,可文燕要籠,問過你冇有?誰許她自作主張?!長此以往慣了,作奸不法甚麼事兒做不出來。你方纔是冇聞聲,絳紫嘴裡的話,張狂成甚麼樣兒了!如果傳出去,讓外頭人聞聲,不說是她本身不知天高地厚,倒說是本宮平日裡使的她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