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想通此節,便令堂內兩個常時奉侍,機警精乾的寺人上前,將那東西細心揣摩一番,看有何異處。
蕭清婉翻開那字紙,隻見上頭寫道:太子病危。
蕭清婉聽了,麵如寒冰,沉默不語。惠妃又從旁笑道:“娘娘,這類事宮裡向來很多,莫不是要把他們都弄出來,趕儘殺毫不成?也未免暴虐了些。嬪妾想著,些許小事,算不得甚麼,娘娘高抬貴手,就饒了他們這一遭了。”蕭清婉輕笑了一聲,向惠妃厲聲詰問道:“小事?本來惠妃姐姐眼裡,宮人私通乃是小事?那敢問惠妃姐姐,甚麼事纔算大事?!難不成定是要讓他們弄到理應外和、抵盜財物、更或私相串連暗害嬪妃,才叫大事?!他們現在能行下這等下作活動,今後還不定無能些出甚麼來呢!本宮年青,臉皮兒薄,比不得姐姐是宮裡白叟,甚麼不知廉恥、下三濫的事兒都見過!”一席話,斥得惠妃粉麵發紅,熱誠難當。蕭清婉又嘲笑道:“反副本宮暴虐的名聲早已傳遍六宮,也不差了這一遭!饒是如許,這宮裡的人還敢不把本宮放眼裡,得本宮再手軟些,這些人還不把坤寧宮給掀了去呢!”言畢,便向立在一邊的鐘韶英叮嚀道:“即與本宮將這兩個賤奴押進浣衣局,永不得放出!”
惠妃臉上青一塊紅一塊,起家向蕭清婉道:“娘娘不要聽此賤婢言語。”蕭清婉笑道:“惠妃說那裡話,這些主子犯了事,得式微時就胡亂撕咬,也是儘有的。隻是綠鎖在惠妃身邊多年,做下這等事體,惠妃竟毫不知情。你那宮裡,得好生管管了,好歹你也是主位上的娘娘。”惠妃為她明譏暗刺多時,心中有氣,便說道:“娘娘教誨,嬪妾自聽得。但是嬪妾究竟也是皇上的嬪妃,娘娘說話也還該顧及幾分,嬪妾是冇臉的,可娘娘終不能連皇上的臉麵也不顧了。”
一個寺人磨弄了半日,俄然說道:“娘娘,此物背麵似是能夠旋開的。”嘴裡說著,就擰開了後蓋,向裡一掏,便夾出一張紙片來,趕緊送到皇後跟前。
鐘韶英得令,隨即帶人上前拖人。小容倒是低頭沮喪,束手就擒。那綠鎖卻不料如此,她今番出首,是惠妃先與她做了保,稱過後必定保她滿身而退。現在皇後大怒之下,竟要將她送進浣衣局那坑殺活人的處所,她焉能甘心?便跪在地上,爬至惠妃腳邊,揪住她的裙襬,連聲大哭,聲嘶力竭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奴婢不能去那處所,娘娘說過……”還不待她說完,惠妃便即喝斷道:“你自個兒做下的孽,還在這裡廝纏甚麼!”又趕緊使擺佈內監,將綠鎖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