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唐夫人,蕭清婉又打發宮人到鐘粹宮去請人。少頃,蕭夫人同著皇宸貴妃一道過來了,母女三個好輕易得見,天然有很多話說。蕭清婉便向母親問了家人安好等語,又叫奶母把贏縕抱出來給外祖母瞧,一家子熱熱烈鬨的坐著說話。
隔日是月朔,依著往年朝裡的端方,朝裡三品以上官員的誥命夫人皆在這一日進宮拜見皇後。故而蕭清婉雖是昨夜睡得遲,本日也不敢晏起,早早的便起家梳頭打扮。因看鏡裡氣色不大好,便多用了些玉容粉。春雨立在一邊,將脂粉盒子遞與她,嘴裡就笑道:“娘娘昨夜裡鬨得狠了,今兒就狠命擦起粉來。皇上也是的,明曉得本日不得閒,還不肯放娘娘睡覺。那聲兒大的,奴婢在外頭聽著,都臉紅了呢。”
蕭清婉聽她出言恭謙,微微一笑,問道:“夫人家裡新娶的這房媳婦,可還好麼?”唐夫人含笑答道:“提及這個,還該多謝娘娘做的大媒。起初妾身那不成器的東西,做出那麼些荒唐事來,弄得滿都城裡臭名昭著,妾身夜夜焦得睡不著覺。正不知如何是好,可喜安王妃來講此語,又聽聞是皇後孃孃的主張,更是喜從天降。能得皇後孃娘做媒,那是宿世修來的福分,新媳婦就是個貧民家的丫頭電影,妾身也是歡樂的。更何況是世家出身的蜜斯,妾身再冇甚麼不滿足了。”
蕭清婉聽了這話,不由笑罵道:“小蹄子,這屋裡獨你是大膽的,敢拿這風話來諷刺本宮!既然曉得本日不得閒,還不快去辦你的差。今兒來的客多,你若在混鬨,出了甚麼茬子,可細心你的皮!”春雨隻嘻嘻一笑,不言語了,服侍著皇後打扮已畢,便趕緊到外頭叮嚀傳飯。
贏縕倒好似曉得在說他普通,將頭轉了開去,理也不睬。讓世人笑了好半晌。
蕭清婉不防她說出這番話來,微微一怔,又試著笑問道:“夫人不愧是將門虎婦,脾氣直率。但是本宮不明,那唐寶林看著也是個可兒疼的,如何夫人並唐將軍都不喜好她呢?若說因她的出身,本宮平日裡聽聞,唐家另有幾個庶出的後代,將軍與夫人都待得很好,並不見如此。”
蕭清婉聽她說的熱絡,便笑道:“令媳的性子,本宮也算曉得一二,人是粗糙了些,心腸倒是不壞。隻是怕她嫁到府上,壞了甚麼端方,唐夫人嘴裡不說,內心抱怨本宮,又或是他們兩口兒過得不好,那但是本宮的罪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