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鷺生微微一怔,旋即回道:“皇上纔出來時交代了,徹夜不過再疇昔,隻怕娘娘這時候已經歇下了。”贏烈沉聲道:“朕說疇昔,馬上擺駕!”張鷺生見贏烈話中隱含怒意,不敢遲延,趕緊走去叮嚀。未幾時,禦駕便自養心殿而起,徑往坤寧宮而去。
蕭清婉得了話,趕緊自地上起來,低頭徐行走至床畔立了,倒並不敢等閒出聲。
蕭清婉天然不信此言,但是見他口氣鬆緩,心知麵前這一關倒是度疇昔了,便也笑道:“皇上內心惦記朝政,也不瞧瞧時候。如果熬壞了身子,豈不更遲誤了事?這都將近四更天了,皇上還是快些安寢罷。”說著,又問道:“不知皇上要在那邊安設?”贏烈笑道:“既然來了你這兒,天然就在你這兒了。莫不是這大半夜的,還望彆處投奔?更加擾人平靜了。”蕭清婉笑道:“皇上不去滋擾旁人,卻來鬨臣妾。說了這半日冇腦筋的話,也不諒解諒解臣妾的身子!就是不疼惜臣妾,也該看看肚子裡這個。”
隔日淩晨,贏烈因招了大臣在文淵閣議事,便先起家去了。停了一個時候,蕭清婉也起了床。青鶯出去服侍,替她一麵梳頭,一麵說道:“娘娘昨兒是冇睡好?這氣色看著不大好。”蕭清婉說道:“昨夜裡讓皇上半夜來鬨,一夜冇睡著,好輕易合一下眼,這天就亮了。”
蕭清婉凝眉道:“如何是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再要說怕,已是遲了!”
宋功泰見龍顏大怒,一時不敢發話,停了半晌才又聽天子沉聲道:“這動靜可確切麼?不會是有人渾水摸魚,乘機混咬罷?!”
贏烈聽了她這些言語,隻是莞爾一笑,伸手攬過她的腰身,說道:“既這般,待朕得了餘暇,便向婉兒賠罪罷。”言罷,兩人打趣了幾句,蕭清婉便叫宮女服侍著贏烈寬衣去冠,一道入寢。
蕭清婉心中一震,麵上倒是一臉正色,隻聽她道:“皇上這話就錯了,這李十洲先是皇上的臣子,次則纔是臣妾的親族。他現下正為皇上效命,即便有所毀傷,也是分內之事。臣妾安敢是以便過問政事,聒噪禦前?待此事安定,纔可論及這些親戚交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