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聞言,皆麵麵相覷,無人敢出一聲,明間以內一時寂靜無言。蕭清婉坐在炕上,將腕子上的一串石榴石金手釧抹了下來,握在手裡絞來絞去。半日,忽聽得哧的一聲響,那手釧串線已被扯斷,紅寶珠子滾了一地。春雨與絳紫兩個趕緊去拾,繁忙了半日,纔將珠子儘數撿起,用手帕子呈了,捧到蕭清婉跟前。
蕭清婉含笑道:“隻怕,就是為著先前‘寵嬖非常’,現下皇上纔有此舉罷。邇來前朝不承平,皇上已是狐疑於本宮母家。皇上……是不肯看本宮一家獨大啊。”說著,她喟歎了一聲。
這一眾宮人皆熟知皇背工段,更未幾言,立時便去傳話。穆秋蘭叮嚀過,又轉了返來,上前笑道:“娘娘這道懿旨下去,隻怕六宮以內就要恨透這蘇美人了。”蕭清婉點頭笑道:“不過是些小巧工夫,上不得檯麵。再者,本宮也不要這些話隻在後宮裡傳。但如果皇上執意護定了她,那本宮也是冇法了。”
穆秋蘭又問道:“娘娘是看好了穆婕妤?她是不受皇上寵嬖,這些年在宮裡也是平平的。前頭靠著宸貴妃娘娘才走到婕妤的位子上,但是也隻是如許罷了。”蕭清婉說道:“她是不超卓,但是就是因為如許,蘇氏或許對她少些防備。宮裡現下這些失勢的妃嬪,幾近無不與本宮交好,倒是難了。”
蕭清婉將手中的針線擲在一邊,一聲兒也不言語,好半日將桌上一拍,咬牙斥道:“冇用的廢料!”不期她驀地發怒,眾宮人趕緊上來安慰,春雨便說道:“娘娘少要活力,細心手疼,又怕驚了肚子裡的孩子。”蕭清婉冷冷道:“本宮叫她好生盯著蘇秀士,她不止成不得事,反倒吃了人家暗害!那瓶子早不摔,晚不摔,恰好皇上去的時候摔了!這般的鼠目寸光,心狹量窄,怨不得一個小小的秀士也能掣肘於她!”
宸貴妃聞得動靜,也同蕭清婉暗裡商討了幾次,但是蕭清婉隻是叫她耐煩靜候。這大局擺設的才調,她本就不如蕭清婉,眼看姊妹二人墮入如此僵局,一時也是冇法可施。隻得聽了mm的奉勸,每日隻在鐘粹宮裡看養孩子,閒事一概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