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襄親王贏綿自西北返回都城,進得城時已是傍晚時分,宮門早已下鑰,不能進宮麵聖,隻得臨時回府安息。
贏烈麵色陰沉,皺眉道:“你這話可做真?”
週五兒見了這等景象,不由微有不忿之情,便斜睨著胡細細說道:“這賴升是更加長進了,嘴裡的稱呼,是連個如字也省了。我倒不知,mm這夫人,倒是誰封的?就是皇上的聖旨,也隻是側妃罷了。說白了,也不過同我普通,都是個妾罷了。這賴升倒會自作主張,mm也不知說說他。如果讓外頭人聽了去,豈不笑話?王爺麵上也欠都雅。”胡細細淺笑道:“姐姐這話卻說錯與人聽了,那原是管家口裡的稱呼,又不是我調撥的。現在是姐姐當家,我若說了,莫不是挑了姐姐的理麼?”週五兒碰了這個軟釘子,立時柳眉一挑,就要發作。正在此時,賴升卻打裡頭出來,先望著週五兒道:“王爺請周姨娘出來,有話交代。”轉而又對胡氏說道:“王爺叫小的捎句話,說如夫人辛苦了,那甜湯叫丫頭端出來就是。如夫人小產不久,還該細心保養,今兒天已晚,請如夫人早些歇下罷。”
贏綿見他隻是不信,便說道:“兒臣今番返來,還帶來一人,現在殿外候著,父皇隻消見了他,便知端的。”
胡細細雖滿腹不甘,麵上卻也不便暴露來,又因贏綿有話,也是無法,隻得伸謝告彆去了。
出了書房,又過了垂花門,走了一段路,卻見前頭幾個家人倉促忙忙的往外出。她心中猜疑,便喊住了一人,問道:“這個時候了,忙些甚麼?”因看他們手裡各自抱著被褥等物,不由又問道:“府裡來了甚麼人麼?”那人見是側妃,趕緊打躬作揖,回話道:“王爺打西北帶來一名客人,叫安設在園子的東明樓裡。”胡細細甚感奇特,問道:“那樓子久無人住了,又偏僻的很。如果接待客人,府裡有的是廂佃農房,倒為甚麼這個時候,又折騰起那旮旯處所來?”那人道:“是王爺的叮嚀,小的也不敢多問。”說畢,因怕遲誤工夫,又見她並無彆話,便告彆去了。
贏烈奇道:“何人?”贏綿答道:“是發配往西北的贏熙次子,庶人贏綜。”
贏綿說道:“當真,官銀與平常官方利用的分歧,皆是熔成元寶形狀,底下戳有官方的印戳,一看便知。且有十萬之多,故此,兒臣便認作是前回朝廷喪失的那筆銀兩。”
贏綿謝過,端方坐了,便說道:“兒臣在任上查知,尚書令林霄曾與罪人贏熙共同謀逆犯上,為他出運營策,通風報信,籌措銀米,隻是掉隊見局勢不好,贏熙已成敗局,這才背棄了他,轉投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