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說的蘇氏低了頭。
一時梳洗已畢,下頭又來叨教道:“早膳擺在那邊?”蕭清婉道:“就在明間炕上罷,已是不早了,不要再放桌子的折騰了,你去看著,叫她們略擺上幾樣就是了。”青鶯應諾,走去擺設安插。
蘇氏麵上不作聲,心中暗自忖道:到了這個境地,林家許的好處再大也不頂用了。如果不該承下來,皇後定然放不過本身。且剛纔皇後所言,也有幾分事理。即便林家事成,也一定有本身甚麼好處。這兩家子爭鬥,本身倒為甚麼要白賠上一條性命?如果現下轉頭,保得腹中胎兒安然出世,還能得個一世繁華安樂。想至此處,情意便活動了七八分,嘴裡還是說道:“嬪妾安知替娘娘辦成了事,娘娘會饒了嬪妾?倘或娘娘竟而懺悔,嬪妾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穆秋蘭這纔上來,忙忙說道:“娘娘,襄親王返來了!”
蕭清婉淺淺一笑,說道:“穆姑姑跟了本宮兩年,這眼界還是不敷寬廣啊。”穆秋蘭略有些訕訕的,陪笑道:“奴婢見地有限,那裡敢說甚麼眼界不眼界的,隻是求娘娘指導罷了。”蕭清婉倒也不瞞她,直言相告道:“現下去禦前告密她,不過是扳倒一個美人,又給林家安個表裡勾搭的罪名。但是她蘇氏是個甚麼東西,要扳倒她,還用得著本宮費這很多手腳麼?林家現下已坐著個貪贓枉法的罪名,債多不愁的,再多這一條也不當甚麼。皇上雖會氣惱,到底也不會如何。弄得不好,說不準還要狐疑是本宮設的局呢。現在,不過是要借蘇氏的一張嘴罷了。”
打發了三人拜彆,蕭清婉走下殿來,歸入閣房,隻說身上乏倦,倒在床上一聲兒也不肯再言語。
隔日再睜眼時,屋裡已是瑩亮一片,她坐起家來,撩開帷子,隻見青鶯正坐在腳踏上打打盹。青鶯聞聲動靜,趕緊醒轉,起來奉侍,又說道:“娘娘昨夜辛苦,本日又冇甚麼事,乾脆再睡會兒也罷。”蕭清婉點頭道:“這已是不早了呢,就起來罷,睡多了夜間又走困。”青鶯聽了,趕緊出去喚人。少頃,宮人魚貫而入,各自捧了麵水、手巾等物,服侍皇後起家。
蕭鼎仁總理此案,於當前局勢,如若惘聞,每日隻埋頭公事,並不睬會其他。目睹這案子就要大事拖小,贏綿卻忽從西北返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