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閣房,卻見蕭清婉臥在床上,宸貴妃在床畔坐著,泫然欲泣,麵帶淚痕,見了天子出去,嘴裡存候,身子卻隻是不轉動。贏烈上前,扶住宸貴妃的肩頭,低聲問道:“如何回事?前兒聽聞皇後胎像安穩,如何昨兒就有滑胎之兆了?”宸貴妃卻先不答話,隻是抽泣道:“皇被騙真狠心,將mm獨個兒丟在宮裡,一小我跑到園子裡風騷歡愉去了。皇上不在宮裡,宮裡的人便冇法無天起來,甚麼事都敢乾。偏生mm這時候又懷了身孕,旁人見如許的大好機會,豈有不動手的事理?幸虧mm福分好,孩子老是保住了。若不然,可要如何好呢?”
一起上又接連催促,終究日上三竿之時,回至宮內。
贏烈見她出聲,才知她並未睡去,便即在床畔坐了,摟著她的香肩,將她扶起,低聲問道:“到底是如何?誰做下的活動,快告與朕。”宸貴妃見狀,便與周遭宮人打了個眼色,世人一道退了出去,獨留帝後二人說話。
此時髦是宵禁時候,宮中本不準人隨便走動。但是現下天子不在,宮中便是這蕭家姊妹的天下,宸貴妃縱有此逾矩之行,誰又敢來講她甚麼!
待行至禦花圃,宸貴妃下了肩輿,懷星上來扶著,一道往園裡走。
進得皇宮,贏烈不及回養心殿,便直奔坤寧宮而來。踏進宮門,隻見一眾宮人皆麵色倉惶,他也不及細問,徑直奔進內殿。
宸貴妃回宮略歇了一回,便趕緊起來又往坤寧宮來,進得閣房隻見蔣太醫正在內裡服侍。
待他去後,宸貴妃方纔說道:“這般穩妥麼?不怕天子叫彆人再診?”蕭清婉說道:“皇上最多也隻是叫王旭昌來複診,那是不必擔憂的。至於旁人,我倒要瞧瞧,誰敢多嘴!”宸貴妃微微點頭,又見她本日氣色已好轉很多,便將昨夜所見之事講了出來。蕭清婉眉頭微蹙,問道:“可查出來甚麼?”宸貴妃點頭道:“倒是個奸猾的東西,見被我撞破,就回禦膳所去了,冇再出來。”蕭清婉說道:“盯他兩日,倘或老是冇個動靜,就乾脆拔了這枚釘子。”
正說話間,太醫令王旭昌自裡頭出來,回話道:“皇上,娘娘這下紅崩漏,滑胎之象,確為藥物而至。且娘娘現□子虛乏,必得細心保養,不然胎兒難保,即便拖到出產之日,怕也成難產之症。”贏烈先前雖已聽過蔣太醫的奏報,隻是這話自王旭昌嘴裡出來,似是更可托幾分,他當即斥道:“朕不管你們如何,若養不好皇後的身子,保不住朕的皇兒,太病院高低提頭來見!”王旭昌躬身應諾,贏烈又道:“給惠妃看診的太醫,是哪個?”王旭昌趕緊回道:“是劉奉朝劉太醫。”贏烈便道:“你帶人,去查查,看這劉太醫同惠妃都有些甚麼活動,弄清楚了,來回稟朕。”王旭昌領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