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雖正心神不定,但聽是坤寧宮來人,隻得強打精力,傳了李明貴出來。
正說話間,外頭倉促出去一個小內監,向著張鷺生私語了幾句。張鷺生便上前道:“皇上,刑部尚書求見。”贏烈眉頭一擰,說道:“這宋功泰纔出了皇宮,如何又折返來了?叫他明日朝上回稟。”張鷺生卻道:“皇上,這宋大人說,才收到動靜,李十洲李大人在南邊碰到刺客行刺了。”
宋功泰見天子發問,這纔開口回道:“還未曾有下落,臣已打命人清查,林府已被抄冇一空,並未曾發明有這批銀兩的蹤跡。”贏烈又問道:“林霄可招認了甚麼?”宋功泰頓了頓,回道:“林霄隻肯招認納賄一事,於此事杜口不談。臣搜得這些證物,覺非同小可,急於報與皇上曉得,還未曾審過。”
來人恰是坤寧宮的首級寺人李明貴,他見張鷺生說的短長,忙拱手行禮,又笑道:“得張公公提點,我這廂多謝了。皇後孃娘也知皇上朝政繁忙,若不是也不敢隨便來打攪。隻是娘娘打從午後起來,就覺身子不適,胎裡也不大安寧。事關龍嗣,坤寧宮也不好私行坦白,娘娘便打發了我過來與皇上報一聲。張公公既恁般說,那我也隻好歸去上覆娘娘了。”
蕭清婉目睹此狀,內心略忖到了些,便向贏烈笑道:“這位,該就是皇上身邊的茜香女人了罷?”贏烈見她問,臉上一陣寬裕,隻得說道:“便是她了。”蕭清婉淺笑道:“傳聞這位女人非常工緻,極合皇上情意,想必是個恪守端方的,該當不會有此失禮之舉。”說至此處,她美目一轉,又笑盈盈道:“皇上既喜好她,莫不是這位女人竟有這個福分,懷上了龍種麼?”這話音一落,那茜香先是滿臉暈紅,繼而慘白不已,低頭不語。
蕭清婉倒是滿麵歡樂,向著贏烈賀道:“恭喜皇上又添一丁,這宮裡竟是要雙喜臨門呢。”贏烈見她並無不悅,這才莞爾道:“朕也未曾推測,她竟懷上了。現在煩苦衷如許多,這倒是出了一樁喪事。”蕭清婉又說道:“前頭也就罷了,茜香女人現下有了身孕,如許冇名冇分的卻不成話了。皇上,還是給她個位份罷。”
贏烈聽了王旭昌的奏報,卻並不見歡樂,隻是瞧著蕭清婉的神采。
贏烈卻疑道:“你懷縕兒的時候,也並冇如許。如何此次孕吐的卻恁般短長?”說著,便轉向王旭昌問道:“皇後的身子究竟是如何了?你揀要緊的說來,彆拿那些不靠邊沿的話來亂來朕!”王旭昌擦了擦額頭,當即回道:“回皇上的話,孕吐原是婦人孕期常見之症,原不算甚麼大事。但是娘娘前番為奸人讒諂,不慎吃了寒涼藥物,導致身子虛乏,故而這懷胎之症更比平常短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