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幾日,便是贏綿納側妃的日子。因並非正室,又恐胡細細肚子大起來不好諱飾,趕著日子定下的,也就並冇大操大辦,隻依著禮節,草草完事。饒是如此,那日襄親王府仍舊來賓盈門,一整條街上車水馬龍,行走不通。帝後各自命人送了一份賀禮,以往論有甚麼紅白喪事,這二人的賀禮老是封在一處,本日卻破了例。來賀的朝臣皆心明其故,卻也無人敢說破。
回至坤寧宮內,底下人來報,稱德妃來訪,送了一封遊園伴駕的名冊過來。蕭清婉在明間內坐了,叫把冊子拿來。看了一回,見除卻天子上回欽點的那幾位嬪妃,又另添了幾人。她也知剋日來宮裡的動靜,看罷隻一笑了之,不置可否。
到得晚間,坤寧宮裡擺了飯,蕭清婉打發人到養心殿接了贏縕返來。贏縕返來時已在奶母懷裡睡熟了,問了跟著人,才知他已跟著天子在養心殿吃過了。當下,蕭清婉叫宮人將太子抱回屋裡去安設,自家吃了飯。
這兩口在坤寧宮盤桓了一個時候,便依著宮規離宮而去。
蕭清婉在正殿見了二人,看那胡氏也生得花容月貌,靈巧可兒,便說了幾句麵子上的話,又將一早備下的見麵禮拿出。胡細細千恩萬謝的收了,蕭清婉知她身上的故事,怕她累著,便叫宮人送她到閣房歇著。她自家在殿上同贏綿說話。
蕭清婉抿嘴一笑,說道:“禦史言官,上諫君王之失,下述群臣之過。這是打自開朝之時,太祖天子親口許下的,言以此為鑒,曆代天子皆不能違。話雖刺耳了些,倒也都在理上。皇上邇來是荒唐了,該得小我去勸勸。他活力也就是一會兒的事兒,過會子就好了。”宸貴妃便望著她笑道:“我就知是你拆台,以是特特過來問你。”說著,又慮道:“你如許行事,不怕皇上曉得了見怪麼?”蕭清婉一麵梳頭,一麵笑道:“上本勸諫的人,都是自個兒情願的,又不是我挑撥的,他曉得甚麼?又指責誰去?怪他自家行事昏亂罷了!”說著,又問道:“皇上除卻活力,就冇做彆的甚麼?”
那宋芳初離了禦花圃,趕上陪本身出來的宮女,便跟著一道回了儲秀宮。
少頃,春雨自外頭出去,走到炕前,望著蕭清婉的神采,小聲說道:“娘娘,禦前有旨意過來了。”蕭清婉端著茶碗輕啜了一口,眼也不抬的問道:“甚麼事?”春雨回道:“皇上有旨,叫宋女人也入園伴駕。旨意這會子,想必已到了儲秀宮了。”蕭清婉聽了,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伸展,將手裡的茶碗放在炕幾上,說道:“曉得了。”春雨又道:“娘娘,這事於禮分歧,您不去勸勸麼?”蕭清婉笑道:“不必本宮去勸,天然有人會說。”春雨不解,卻也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