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轉眼便是中午,蕭清婉要留宸貴妃一道用午膳。但是宸貴妃心中顧慮兩個女兒,推讓去了。
贏縕初來園中,隻覺百般都新奇風趣,母親又同他玩鬨,自是高興至極,咭咭格格的大笑不住。
贏烈聽過,掃了那宋芳初兩眼,便望著蕭清婉說道:“既是偶然之失,又是惠妃的孃家人,不如就饒了她這一次。皇後覺得如何?”蕭清婉淺笑道:“皇上是天下之主,要如何便如何,臣妾敢說甚麼?”贏烈麵上喜色一閃,抱著贏縕拂袖拜彆。
蕭清婉望著她的背影,隻是點頭不已。
世人看出端倪,卻無人敢說破。很久,蕭清婉笑道:“這女人倒生得一副好邊幅。惠妃孃家姓林,你是她mm,倒如何姓宋?”宋芳初回道:“臣女是惠妃娘孃的姨家表妹,故而姓氏分歧。”蕭清婉點了點頭,又問道:“哪家的?”宋芳初道:“家父是國子監祭酒宋鶴年。”
她走上前來,跪下與皇後行了大禮,口中呼道:“臣女宋氏見過皇後孃娘,娘娘千歲。”
她這一昂首,世人皆是一驚。此女生得麵若桃花,眉如墨染,眸含秋水,唇似塗朱,雖另有稚氣,倒是個絕色才子。這也還罷了,這女子的口鼻等處,卻很有些肖似皇後!
這日無事,蕭清婉因連日少出門,看本日氣候暖和,便叮嚀去禦花圃逛逛。又因贏縕正學走路,乾脆一道帶去園子玩耍。宮中世人免不得又熱亂一場,好輕易百般預備齊備,蕭清婉乘了肩輿,抱著贏縕往禦花圃去。
恰逢此時,聖駕卻往這裡行來,明月目睹,望到那明黃傘蓋,趕緊告與蕭清婉。蕭清婉低聲道了句:“來的可真是時候。”
待天子遠去,蕭清婉方對青鶯叮嚀道:“到了早晨,打發幾小我去養心殿接太子返來。”青鶯應下,又愁道:“皇上似是起火了,娘娘不怕惹來災害麼?”蕭清婉說道:“若然有禍,那日養心殿上便收回來了。隨他去,不打緊。”青鶯問道:“不是奴婢大膽,娘娘何故如此篤定?”蕭清婉搖了點頭,緩緩說道:“他現在不過是想移船泊岸罷了,本宮卻不想給他這條道。本宮進宮已兩載不足,這點子掌控還是有的。”說著,眼角掃到那宋芳初,便斥道:“皇上既親口恕了你的罪,你還不去?”
天子移駕遊園的動靜一經放出,六宮群妃無不雀躍,各自翹首以盼,隻望鴻運高照,得欽點入園中伴駕。雖是禦前已有動靜傳出,但是未到出發之日,誰又能包管天子穩定了情意。故而那起心機活絡的嬪妃,四下走動,使出全套的本領,殷勤湊趣於得寵的妃子,隻望其照顧一二。又因邇來帝後分歧,並無人敢來坤寧宮聒噪,蕭清婉倒是落了個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