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點頭道:“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皇家的公主不比官方女子,倘或做了睜眼瞎今後白叫人看笑話。隻是這兩個丫頭年紀還小,進百孫院也未免早了些。路上走來走去,叫風撲了,再鬨出些病來可得不償失。貞丫頭的身子,又一貫不好。既要她們讀書,叫她們兩個在鐘粹宮裡讓宸貴妃教著識些字也罷了。”說畢,又問道:“你如何俄然想起這個來了?想是為縕兒的事起的?”
蕭清婉聞聲,先不置可否,隻說道:“說了這一陣子的話,倒是口渴得緊,如何還不送茶上來?”話聲才落地,守門的宮婢趕緊提壺而入。青鶯接了去,倒了三盞與三人換了。蕭清婉吃了半盞茶,方纔漸漸說道:“這事兒我一早也想過,隻是一來冇有小我選,雖則世家大戶很多,可春秋與縕兒相婚配的女孩卻未幾。就是有,也還是個孩子,不知將來大了人物品性如何。這太子妃不比平凡人家的兒媳婦,好時也就罷了,若不好那可當真讓人頭疼得緊。再來縕兒現下還小,也不知他中意甚麼樣的人。強弄了來,小兩口卻不對於,這一輩子有多少氣要生?也是白糟蹋了人家女人。故而我內心想著,還是再等上兩三年,待縕兒略大些再議罷。”
蕭清婉聞聲奏報,正要回聲。贏縕搶著插口道:“外祖母來了?”嘴裡說著,就要下地。
蕭夫人開口笑道:“聽聞澴哥兒在宮裡惹了禍,雖則皇上並未見怪,老爺並妾身心中委實過意不去。故而,妾身本日進宮,劈麵向娘娘道歉。”蕭清婉淺笑道:“這般,母親倒是客氣了。女兒在這位子上坐著,這等小事是摒擋的過的。何況皇上也並冇說甚麼,母親大可放心。”
贏烈聞說,先看了宸貴妃一眼。宸貴妃隻得替她圓謊,笑道:“恰是這話,娘娘說要選個家風好的女人進宮,便擇了一人。臣妾倒恐皇上不承諾,才說了一句,就叫皇上聽了去了,這可真是巧了。”
蕭清婉聞言,趕緊笑道:“母親這話重了,女兒焉能不知這些事理?隻是正為他是蕭家的獨苗,女兒才這般嚴加管束。如果家中另有嫡出的兄弟,那任憑澴哥兒如何紈絝,女兒毫不指責他一字。但是現在並冇有,母親既然要讓澴哥兒頂門立戶,擔當家業,那便決然容不得他混鬨了。且本來這管束後輩的事兒,輪不到我如許一個出嫁的女兒說話。但現下看澴哥兒那模樣,我少不得也要管上一管了。”說畢,又笑道:“倘或父親並母親嫌女兒越俎代庖,那女兒就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