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畢,贏烈要看摺子,在明間裡坐了,要蕭清婉相陪。蕭清婉卻稱精力不濟,推讓不來,隻在閣房安息。將贏烈丟在外頭,抓耳撓腮,冷僻無趣。
世人遊了一回院子,時下樹才綠,花未開,也冇甚麼都雅。正在無趣之時,蕭清婉俄然憶起本來養在廊下的魚,便走去旁觀。
打發了王旭昌,蕭清婉隻在床上靜思。穆秋蘭走了出去,稟道:“皇上打發人送了一盒子老山參來,奴婢已支出庫中了。”
王旭昌這才起家,蕭清婉又說道:“如你所說,本宮這病是無大礙了?”王旭昌答道:“隻要娘娘細心調度,便無毛病了。”蕭清婉點頭道:“你的醫術夙來高超,本宮是信得過你的。那麼皇上那邊,你要如何回?”王旭昌揣摩皇後的意義,思忖一二,當即回道:“娘娘是憂思太重,思慮傷身。此疾極易幾次,雖則目下調度得宜,然今後再不成悲傷費心,不然必然老病複發,且更難醫治。”蕭清婉淺淺一笑,說道:“王大人的醫術,當真是華佗活著也難及的。旁的一概好治,唯獨這心疾難醫。王太醫能替本宮療此芥蒂,當真是人間可貴。”王旭昌連稱不敢,蕭清婉話鋒一轉,又問道:“除此以外,每逢陰雨氣候,本宮這身上需關鍵冷,骨頭裡也不大安閒,這病也有段光陰了,總不能好麼?”
蕭清婉這才憶起似有這些舊事,便笑道:“纔多少時候,本宮的記性竟如許差了。”春雨聰明道:“娘孃的記性是再好冇有的,隻是邇來病久了,在屋子裡悶的,就不大記事了。”蕭清婉笑道:“倒是你嘴甜。”又正色道:“現在氣候轉暖,本宮身子也要大安了,你們抽暇去鐘粹宮把太子和公主接返來。姐姐現下事情多,宮裡四個孩子,隻怕看顧不過來。彆本宮病好了,她卻累倒了。”眾宮人趕緊應下。
當下,世人擁著皇後走到院中,目睹萬物吐新,草木抽芽,那庭前花圃裡的牡丹也才長滿了葉子,蕭清婉不由笑道:“本年不好,這些草木也是觸黴頭,早早的綠了,卻又遭了場春寒。園子裡的桃花已然開了,又生生的給打了下去,這場春寒過了,不知凍死多少呢。本年的牡丹,隻怕也要晚開了。”春雨在背麵捧著茶碗,插口笑道:“娘娘說的是,奴婢昨兒聽花房的人說,禦花圃當差的冇留意,竟讓那茉莉給凍死了兩株,捱了好一頓罰呢。”蕭清婉聽了,隻一笑置之。穆秋蘭卻道:“這牡丹倒會湊趣兒,正給娘娘送彩頭呢。曉得坤寧宮裡本年的冰要化,乾脆就晚了花期,等著娘娘呢。”蕭清婉知她話中所指,但是這言語聽在耳裡倒也舒心,也就冇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