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般事由了畢,倉促又是年下,這一年內贏烈竟至弄到應接不暇,雖於朝廷局勢非常不滿,卻也得空他顧。直到來年春季,將在朝為官的蕭氏族人狠狠發落了幾人,方纔罷了。但是蕭氏人丁不旺,在朝為官者不過寥寥,且蕭氏組訓鬆散,其後輩無不恭謹矜持,卻也挑不出甚麼大錯來,提及發落,也不過隻是貶職外姑息罷了。若要論起那所謂黨朋,牽枝連葉的算起來,更不知要連累多少,且也並無一個由頭。贏烈雖是心有不滿,卻也無可何如,隻得就勢罷手了。隻是同皇後,更加的冷酷起來。
自此以後,朝中再無大事,春華秋實,北雁南歸,夏雨菲菲,冬雪簌簌,光陰倉促,白駒過隙,彈指兩年已過。
武貴儀坐定,便放眼打量皇後,見她本日精力還好,臉上脂粉不施,穿戴一件大紅團花對襟絲綿衣,下頭一條寶藍織金牡丹花棉裙,打扮的倒是喜慶,襯得人也有了幾分光彩,便笑道:“娘娘今兒倒好些了。”蕭清婉淡淡一笑,說道:“總不過就是那麼著罷,也冇甚麼好不好。藥吃著,好兩日;不吃,就覺的乏些。”宸貴妃倒是憂心忡忡道:“你這病隻顧如許拖著,也不是個彆例,你平素又最厭吃藥,可要如何樣呢。”蕭清婉說道:“憑它如何樣,拖著就罷了。”宸貴妃便說道:“這又是跟誰活力,今兒是你的好日子,又是縕兒的生日,你也不好生打扮打扮,還是這個模樣,倘或皇上一時來了呢?”蕭清婉哼笑道:“皇上再不會踩坤寧宮的門檻了,姐姐倒不必憂心這個。”
武貴儀趕到坤寧宮時,宸貴妃與德妃也早到了,正在後殿上與皇後坐著說話。她徐行進殿,就要下拜,卻早被止了,蕭清婉說道:“你既有了身孕,這些虛禮就都免了。才兩個月呢,正要留意的時候。”一麵說,一麵叮嚀宮人安設座椅。
這日正逢春和日麗,禦花圃內百花鬥麗,宮妃見春|色怡人,便各自打扮的妖嬈素淨,呼朋結伴出來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