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皇宮,雖則此女亦出身皇室,然天朝皇城與那本初小國,那等氣勢恢宏,華貴堂皇,自不成同日而語。源紫玉雖是心如死灰,但眼看這等名勝,也不由暗自感慨。
五日彈指而過,轉眼便是源紫玉受封入宮之日。
她心中想了一陣,麵上也不帶出,隻和顏悅色道:“安婕妤遠道至此,一起辛苦了。不知前幾日本宮派往驛館奉侍婕妤的人,服侍的可還殷勤?因婕妤是異國人,百般風俗與此地非常有異,如有不當之處,就請婕妤擔待了。”安婕妤低著頭,低聲說道:“那幾位宮女和姑姑都很好,說了很多事情與嬪妾曉得,嬪妾也很好,勞煩皇後了。”蕭清婉聽她口音尚算周正,隻說話略有些倒置,便笑道:“算起來,婕妤本是公主之尊,又是遠道而來,諸般風俗都與此地分歧,入我宣朝宮廷,想必多有不慣。但是婕妤既已進了這皇宮,便已是天子的嬪妃,天然也要守這宮裡的端方。尚儀局的姑姑們,該當已將宮中諸般條目皆講與婕妤聽了。這宮裡不獨婕妤,統統妃嬪乃至本宮,都要守此端方。倘或今後婕妤違了哪一款,那就隻好受些委曲了。當然,婕妤若能恪守宮規,循分自處,我們姊妹之間天然也和藹相處。婕妤亦是出身皇室之人,其間事件該當不必本宮多說。”
贏綿淺笑道:“若非母後互助,兒臣交戰本初怕是不能如此順利。微末禮品,委實不敷答報。且此中有些,是兒臣在東海濱上請本地巧手匠報酬五弟打造的吉利金飾,都是都城冇有的花腔兒。兒臣一點情意,還望母後笑納。”蕭清婉聽聞此語,雖知其有奉迎之意,但為人母者,聞聲有人贈禮與本身的孩子,哪有不歡暢的。當下也不再固辭,含笑收了。
這般想了半晌,她隻覺心中亂如麻團,諸般思路紛至遝來,一時竟理不出個眉目,不由一陣躁亂,便隻叮嚀穆秋蘭將贏綿送來的物事造冊入庫。
蕭清婉略想了想,便道:“但是東海海軍偏將黃文仲的mm?皇上上個月才臨幸了她,將她自寶林升做了秀士的?”德妃點頭道:“恰是,她哥哥隨軍出征本初,不幸戰死在海上。棺木昨兒才送回都城,她在宮裡哭得死去活來。今兒一早,臣妾疇昔瞧她,她兩隻眼睛跟爛桃似的,拉著臣妾好不抱怨的。責怪我們皇上為何將那賊女支出宮中,臣妾也冇話說,隻安慰了她幾句,就出來了。”蕭清婉傳聞,秀眉微蹙,隻說道:“宮裡如她如許的人,隻怕另有。那公主出去,恐要生出是非,倒不成不防的。”說畢,又轉言問道:“惠妃同唐禦女的禁足令,是不是要完了?”德妃聽問,趕緊回道:“皇上之前說的是惠妃身子不好,要她在宮中靜養,並冇說個準日子。故而儲秀宮門前,禁衛軍還是扼守著。唐禦女的禁足令是完了的,倒是冇見她出來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