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貴報命,旋即帶了幾個手腳敏捷的小寺人上來,拿了麻繩將一眾宮人捆了。這些情麵知本日之事非同小可,又無處可說理回嘴,便任憑人綁了,跟了出去,並不敢嚷鬨。
蕭清婉一聞此語,頓時柳眉倒豎,薄麵熟嗔,張口說道:“如何回事?!太子的衣裳,好端端的那裡跑出來的痘斑?!”皇宸貴妃聞訊,也是甚是焦心,立起家來,向穆秋蘭道:“你可看細心了?不要弄錯了。”穆秋蘭說道:“奴婢看的真真的,決然不會弄錯。前頭惠妃生的那位小公主,便是生了天花纔沒的。當時候她的衣裳被褥全拿去燒,奴婢曾見過,上頭的斑點陳跡和那襖兒上頭的一模一樣。”
過了半晌,德妃到了,出去先與皇後、皇宸貴妃見過,便站在一邊。蕭清婉現在氣惱漸平,向她笑道:“德妃坐下說話。”德妃忙陪笑道:“嬪妾還是站著聽娘娘叮嚀罷。”蕭清婉說道:“還是坐下罷,今兒但是有一番話要說呢。”德妃早在來時路上,她便已問了來請人的宮女皇後相招所為何事,那宮女隻在外頭廊上服侍,並不曉得裡頭的事情,說不清楚,心中更有些七上八下的,聽了皇後的話不管不依從,便在凳上坐了,聽皇後說話。
待打發了這一乾人下去,皇宸貴妃便問蕭清婉道:“mm但是有主張了?”蕭清婉說道:“我隻是想到一節,縕兒打從生下來,身上一應統統的衣裳不是我親手所縫,便是針工局做的。雖則宮裡嬪妃為情麵來往,也送了些自家做的衣裳被褥過來,我卻從不叫縕兒穿。如果這些人不上心,讓縕兒上了身,那我是要罰的。這其間的原因,不必我說姐姐也明白。我隻是迷惑一件,這衣裳縕兒是毫不會穿的,紅苕平常打理太子衣裳,天然明白。她在這上頭脫手腳,又有何用呢?現在事一出來,必定都推在她身上。她屋裡又見有賊贓,這證據也未免過分確實了些。這事兒見得如此清楚,我倒不敢信了。”
蕭清婉笑道:“你倒是乖覺。”說著,便令青鶯將那件襖子拿來,呈與世人看了。她便在上頭說道:“這衣裳上頭的陳跡是甚麼,你們敢推不識得?”世人你看我,我瞧你,都趴伏在地上,一聲兒也不敢出。蕭清婉見狀,更加憤怒,當即向擺佈喝道:“去將鐘韶英給本宮傳來,把這起主子都拉到掖庭局去,好生刑訊著!”明月正侍立在旁,倉猝應諾,就要邁步出門。便有一人慌了,趕緊叩首道:“還請娘娘明察,太子殿下的衣裳,平常都是紅苕清算的,奴婢等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