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立在原地,麵色沉鬱,不作聲響,半日才張口向外呼道:“來人!”那張鷺生早在門前窺聽半日,一聞天子呼喚,趕緊出去,見著屋內滿地狼籍,隻作不見,打千問道:“皇上有何叮嚀?”贏烈頓了頓,方纔說道:“唐美人身子不適,將她送回延春閣。她須得靜養,派人扼守延春閣,一應人等無諭不得出入!”
唐玉蓮趕緊說道:“皇上,臣妾自知皇上待皇後情深不渝,不肯信這等荒誕事。但是臣妾不能眼看皇上為人欺瞞,臣妾既然得知,自不敢知情不報。故此走來相告,皇上若不肯信,隻要治臣妾的罪,臣妾也是冇法。但是臣妾一片赤忱為上,還請皇上明鑒。皇上試想,臣妾既明知皇後孃娘身份高貴,非臣妾可比。臣妾以下犯上,必然為皇上見怪。此事非論如何,臣妾皆落不著甚麼好處,卻仍然來麵君相告,所為為何?望皇上明察!”這一席話,她說的聲淚俱下,又連連叩首,額上更是紅腫不堪。
唐玉蓮便將之前所探知之事娓娓道來,言稱皇後同襄親王如何勾搭不軌,私遞信物,皇後竟將足上繡鞋私贈與襄親王。襄親王為思慕皇後不得,納一妾侍,為其麵貌肖似皇後,專寵於房。又稱年三十夜裡,有宮人覷見,這二人在禦花圃裡摟在一起,說了半日的話方纔各自散了。
贏烈這一記砸地甚重,唐玉蓮額上頓時青紫一片,排泄血來。唐玉蓮不防之下,被砸得兩眼發黑,頭上一陣暈眩,險不栽倒,隻是內心還算明白,咬牙忍了,倉猝拜□去,口裡連連說道,“臣妾有罪。”
隔了半日,張鷺生返來複旨,言稱已將唐玉蓮送回延春閣,並知會禁衛軍加派人手扼守。
一時清算安妥,張鷺生便告彆皇後,帶了贏縕並平日裡奉侍太子的宮人拜彆。
獨剩贏烈一人在屋內立著,他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道:此事若她所言為真,那皇後可不止是背夫偷人,□宮廷,更是違了人倫禮法。宣朝自開朝以來,從未有過如許的醜事!若要徹查,難保此事不張揚開來,傳的世人皆知,豈不令朕並宣朝皇室貽笑天下!但若不查,正法了唐玉蓮堵塞人丁,如果他二人當真有些甚麼,朕要吃這啞巴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