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曉年眉頭微皺,便向蕭清婉道:“太子去了那邊,天子遺詔又存放在那裡?臣勸娘娘還是早些說個明白,免得受些不麵子的痛苦。”蕭清婉心念如電轉過,暗道:這廝便是要謀朝篡位,他自家同皇室並無淵源,自封為帝,名不正言不順,必為天下討伐。他必然打的是挾天子令諸侯的主張,冇有太子和聖旨,此事便就毒手了。我且以此遲延些時候。
蕭清婉見他閉目不語,無聲無息,顫動手疇昔在鼻下試了一試,頓覺眼目發黑,天旋地轉。她同贏烈做了十載不足的伉儷,雖則也有幾件反麵之事,到底也算恩愛到頭,今忽逢死彆,不由哀思欲絕,幾欲昏死。
少頃,路曉年出去稟報,稱禦駕已安排安妥。
那二人見皇後看過來,心中天然會心,但是又非常難堪。正在進退兩難之際,卻見贏烈連連點頭,笑歎道:“這一次,你可寬不了朕的心啦。你也不要指責他們,原不是他們的錯。”說畢,便不語了。
那贏烈便再未曾出過養心殿一步,每日隻在殿內靜養,雖則蕭清婉衣不解帶,身不沾榻的日夜奉侍,太病院也不竭送了百般古方湯藥出來,但是贏烈的身材卻已如江河日下,隻是於事無補。他那病情幾次無常,頭疼但要發作起來便是一兩個時候,且一次重過一次。蕭清婉看在眼中,雖是焦心憂愁不堪,卻也是無可何如。
說話間,那被打收回宮的宮人公然也折返返來,陳述之言也同前個大抵不異。
林氏搖了點頭,歎道:“隻怕她們娘兩個已是等不到當時候了。”路曉年見她神采淒楚,便也說道:“隻恨我冇用罷了。”林氏卻道:“你也不必如許說,兩年前我家突遭構陷,全族被滅,你為著是我家半子,也受了無窮纏累。好輕易前頭調撥著孫氏做了一次的替死鬼,才又重新起複,正該謹慎為上,怎好為了這些細藐末節又圖惹思疑?且這兩年,若冇有你,我隻怕也早死在這冷宮當中了。我又怎會怪你?”路曉年又說道:“當初若不是你家大夫人設下的戰略,我們兩個隻怕早到了一處,也不是本日的風景了。”林氏含笑道:“這些舊事,說來也是無益,那夫人現下的成果就很好麼?”又問道:“我那姐姐如何了?”路曉年道:“你曉得,我是自來不睬會她的。自從你家出了事,我更不進她那屋子了。她倒也算見機,每日裡隻陪著母親吃齋唸佛,不敢多言語一句的。”林氏聽聞,點頭道:“這也是她的了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