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身子一軟,癱在地下,半晌兩隻眼裡俄然滾下淚來,喃喃道:“不過隔了一個肚子,就差這麼很多,老天當真虐待於我!”蕭清婉見她這般模樣,瞧不上眼,斥道:“自本宮入宮以來,何曾脫手害過誰?你們這些偏妃側室,一個個倒是如臨大敵,圖謀不軌,癡心妄圖,隻要本宮死了才心對勁足。既然你們部下無情,本宮又焉能容你們?!想著貴妃在時,你雖與她同列妃位,卻被她壓得聲氣俱無。還是本宮來了,你方纔有了幾天好日子。你不思答報也就罷了,竟通同外臣,構陷於本宮母家,定要我族滅才肯罷休,這才落得個全族儘滅的了局。也是當初本宮一念之仁,未曾趕儘撲滅,放過了你同那路曉年。不然你在冷宮,本宮隻消叮嚀一聲,你豈能活過一日?你竟仍不思改過,還同你那姦夫謀逆。你卻想想看,即便你們當真逼死了本宮與太子,這滿朝文武又豈能容你們?更不消說內有司徒仲、路夫人這等變數,你們這場圖謀,天時天時人和三者儘失,原就不能勝利,隻是你們沉浸其內,癡人說夢罷了。
翌日,朝中措置逆黨,路曉年並林氏當街鞭屍示眾,林氏一族因已被族誅,無可發落,那路氏滿門卻不能倖免。蕭清婉本故意饒過那路夫人一命,卻不料此婦已於家中自縊,隻得作罷。
蕭鼎仁等人便忙著調集群臣,將天子棄世一事昭告天下,備辦國喪。宮中因經了一場暴動,血汙各處,混亂不堪,蕭清婉便令內侍省正副首級,督率各處宮人清算灑掃。司徒仲自將那一眾叛兵押入牢房,等待發落。
那鐘韶英上前,將白綾在她頸上纏了兩圈,便就交叉發力。林氏雙目翻白,舌頭外吐,□遺尿,兩條腿在地下踢騰不住,倒是半點聲氣也發不出來,不過一時三刻便已斷氣身亡。
蕭清婉一見贏縕,便再顧不得旁人,將他扯到跟前,前後看了一回,見未曾有半絲毀傷,方纔放心,又向簡昭容道:“有勞mm了。”那簡昭容還是麵色平淡,嘴裡說道:“嬪妾分內之事,娘娘言重了。”
林氏雖知必死無疑,但是事光臨頭,卻也不由不怕,目睹鐘韶英過來,不由雙目圓睜,魂不附體,哆顫抖嗦就要向後爬去,卻早被兩個寺人摁住。
天子棄世,國喪之禮天然昌大已極,諸般事由紛至遝來,又要備辦新帝即位,又要措置叛兵亂黨,前朝後宮俱忙得不成開交,蕭清婉倒也得空自傷,那份痛苦也就垂垂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