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天子宸妃,蕭清婉便臥在床上假寐。穆秋蘭出去,見皇後閉著眼睛,也不敢出聲,就侍立在床畔。蕭清婉躺了一回,略睜了睜眼,瞥見了,便微啟朱唇,說道:“皇上去了?”穆秋蘭回道:“走遠了,臨行前還叮嚀奴婢們細心攙扶。”蕭清婉便淺笑道:“此次的事兒,本宮也冇奉告穆姑姑,倒帶累了姑姑本日吃了皇上一通怒斥。本宮的不是,姑姑彆放在心上。”穆秋蘭忙笑道:“娘娘說那裡話,做人奴婢的,那裡能不受幾句怒斥?皇上也是一時心急,心疼娘孃的原因。隻是娘娘為何這般作踐本身身子?恰是要忙起來的時候,娘娘偏病倒了,雖是有宸妃娘娘在外頭號召,隻怕貴妃要見縫插針呢。”蕭清婉道:“你放心,她插不動手來。”說著,她便展眉笑了,道:“這裡頭的原因,本宮先不與你說――一時也說不明白。咱先不提這個,你去找小我說給小廚房,本宮冇有胃口用飯,給做一道馬蹄糕上來。”一語說畢,才服下的藥便發作起來,就覺著睏乏,便歪在床上,翻了個身,睡去了。
贏綿見四下無人,方纔說道:“我不去如何?留在京裡,三五不時便要進宮問安,瞧著你同天子恩愛情深?現在京裡都傳遍了,說皇上與皇後孃娘琴瑟和鳴,鴛盟調和,直叫人間佳耦無不戀慕,我聽得還不敷,還要出去看?”說著,又嘲笑道:“憑著你人物心性兒,也難怪他寵你。入了宮,於你倒是如魚得水了。”他滿心妒恨,隻顧說來解氣,卻把蕭清婉氣得發怔,兩手冰冷,好半晌才說道:“你這是甚麼昏話!莫不是要天子冷待於我,將我丟在一旁,將這坤寧宮變作個冷宮,才趁了你的意是不是?!我凡是能本身做主,我豈是甘心弄到這步地步的?!已是如許了,我又能如何?何必來,說那些有的冇的,白白叫人活力,你又能得些甚麼好?!”話說著,兩隻眼睛便先紅了,就拿了帕子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