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離了延春閣,上了肩輿,跟來的文喜見主子麵色不好,也不敢多話,隻放好了轎簾,就令轎伕們起轎回宮,一起無話。
蕭清婉叮嚀了這幾件事,才走回閣房,青鶯明月上來替她脫了袍服鳳冠,一一收好。她便盤膝在炕上坐了,出了半日神,才緩緩說道:“本日之事,委實凶惡。”穆秋蘭見她開口,才說道:“奴婢也握了一把子盜汗,那王太醫,娘娘事前辦理過了的?”蕭清婉點頭道:“他是禦前的人,又老成慎重,本宮不敢冒然辦理。以是此事當真奇了,貴妃既關鍵本宮,豈有不將事情做全套了的。梁美人小產,必定是她下的蛆,那碗雞湯也必是下了藥的,如何王旭昌竟說梁美人是傷神滑胎,那湯水也無異?他究竟為何要助本宮?”說著,又問道:“莫非他以往與貴妃有甚麼過節?”穆秋蘭凝神道:“他是承諾皇上的人,宮裡無人敢等閒獲咎於他。也自來不見他偏幫過誰,故而皇上對他的話是極信的。貴妃想來也是料準了王太醫必會照實稟告,纔會行此戰略。”蕭清婉想了一回,道:“雖無事則好,還是想不通。待這事告結束,叫他過來替本宮評脈,問上一問罷。”穆秋蘭點頭應了,一旁明月道:“娘娘何不馬上就叫了他過來?”蕭清婉一笑,道:“現下急慌慌的傳了他來,倒顯得本宮與他有甚麼勾連,著倉猝慌的要商討呢。反惹皇上狐疑。”
貴妃立著,烏青著臉看著宮女紅兒被人拖了出去,一聲兒也冇言語。蕭清婉瞧著她,偏還說道:“這些個主子,當真可愛,不知真相就亂咬人,紅口白牙的胡嚼,就打死也該的。這件事,本宮定然查個水落石出,給梁美人一個公道。”
蕭清婉見梁美人神采乏倦,又總無話可說,便號召著貴妃又到了外堂上。貴妃便要告去,蕭清婉自不勸止,說了些答允的話,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