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坤寧宮,穆秋蘭叫寺人們將屏風抬進內殿,拆了外頭包著的棉布,請皇後看了。蕭清婉過來,見是一架紅木嵌粉彩瓷版屏風,共四扇屏板,其上刻繪著鬆梅竹菊四君子,都是水墨畫。蕭清婉看了一回,見那筆風不似普通匠人所作,很有些書卷味,內心動了動,便問道:“這上頭的畫,是比著誰給的模樣做的?”穆秋蘭回道:“這個造辦處的人冇說,娘娘若叮嚀,奴婢便去問。”蕭清婉便笑了笑,道:“也罷了,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兒。”穆秋蘭又問道:“討娘孃的話,現在就擺上麼?”蕭清婉想了一回,道:“先放起來罷,臨時不去換它。”穆秋蘭不解,問道:“娘娘這是為何,皇上犒賞的,不擺上,不怕皇上怪麼?”蕭清婉搖點頭,道:“這個本宮自有處的。倒是絳雪軒那邊,著人留意著動靜,叫巧慧臨時彆往這邊來了,先穩住了文淑容。”穆秋蘭道:“奴婢都曉得,巧慧是個乖覺的,天然曉得如何行事。”蕭清婉又笑道:“現在是誰去給她傳動靜?”穆秋蘭道:“還是玉秀,娘娘說怪不怪,前兒吵成阿誰模樣,過了兩天又好的跟冇事兒一樣了。巧慧還打發了個小宮女來問玉秀要了那花腔子去呢。”蕭清婉笑道:“到底是姐妹,再吵也還是親的,比外頭那起不著調的人是強太多了。再者,巧慧是個明白人,她既投到了這邊來,與這邊宮人反目,是冇甚麼好處的。”
一時絳紫剝好了果仁,出去端了盞茶水出去。蕭清婉接疇昔,抿了一口,叮嚀道:“這普洱是最能安神的,也去給姑姑端一碗來,陪本宮說了這麼會兒的話,該是渴了。”絳紫應了,又去端了盞過來。穆秋蘭謝了賞,捧了茶立著吃了。
少頃,穆秋蘭抱了大氅出去,瞧見這景象,也不由怔了,隨即上前笑道:“文燕女人出息了?從冇聽女人提及會這個呢。”文燕紅了臉,抿嘴笑著,隻是低頭梳著髮髻。蕭清婉道:“反正絳紫也弄不好,本宮就讓她嚐嚐。”穆秋蘭便不作聲了,隻立在一邊瞧著,但見文燕雙手翻飛,行動工緻,未幾時便替皇後梳了個淩雲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