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打發了夏長盛出去,穆秋蘭滿麵堆笑的上來添了茶水,道:“娘娘辛苦了一個早上,也該鬆快鬆快了。”蕭清婉笑道:“這有甚麼,本宮在家時,那年中秋,母親病了,姐姐又進了宮,家裡的節慶預備,各公侯王府的禮節來往,都是本宮一人打理。眼下這點子事,又算些甚麼?”一旁青鶯亦插口道:“那事奴婢記得,初時老爺不叫蜜斯管的――究竟是冇出閣的女人,怕震懾不住。厥後瞧著府裡亂的不成模樣,冇何如才叫蜜斯管了。雖是有那很多事情,又有很多來賓,又是送禮的又是回禮的,卻再冇亂了分寸。”蕭清婉麵上微紅,笑而不語。穆秋蘭說道:“雖也是娘娘能者多勞,隻是娘娘府上竟冇個姨娘能出來與夫人替替手的麼?”蕭清婉皺眉道:“也不是冇有,隻是冇一個頂用的,不是怯懦無用,就是庸碌不堪,即便有那麼一兩個略好些,又不知懷些甚麼心機,畢竟是不放心。”
贏烈便拉了她的手道:“本日淩晨不必上朝,朕去了書房,會了榮親王,談到小輩婚事,就提及芳華的婚事。朕便說武人鹵莽,郡主又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怕伉儷不敦睦,還是挑個斯文的人好。那榮親王竟句句頂撞於朕,還說甚麼朕的江山基業,也是祖宗頓時得來的,要斯文有何用處?到現在竟把這些都拋開了,不是背祖忘宗麼?又說先帝在時,他領兵四周平亂,全仗著武學藝業才保了天下承平,斯文夠做些甚麼?朕氣惱不已,隻……隻得將他斥退了。”說至此處,他卻瞟了蕭清婉一眼。本來榮親王軍中極有聲望,又很有些交好的將領。雖是現在不再領兵,餘威仍在。贏烈坐著那龍庭,卻也不得不有些顧忌,不好非常斥責。現在當著皇前麵前,提起此事,又自發窩囊,便支吾了些。
蕭清婉便道:“也不是指著她的生辰,十五乃是下元節。臣平日裡聽著,這雖不是正日子,各宮妃嬪也有暗裡聚的,不如就擺上幾席,再將那些各王府的誥命王妃郡主遍邀了聚一聚,隻在宴上提提就是了。再者――”說著,就湊到贏烈耳畔,輕聲細語了幾句。贏烈聽了,就看著她,道:“這好麼?如果失了分寸,就太不成體統了。”蕭清婉便笑道:“皇上且放心,臣妾會好好盯著的,斷不讓他們做出有失禮法之事。隻是此事成不成,臣妾也無非常掌控。”贏烈道:“嚐嚐也好,若真成了,那就省了很多工夫。榮親王雖有謀算,卻架不住外有聖旨,內裡郡主本身情願。”說著,又望著蕭清婉道:“這般,裡頭的事兒,朕便全交予你了,你細心留意著,切莫走錯了一步半步。”蕭清婉點頭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