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聽皇後厲聲詰問,頓時如一桶冰雪自頭頂傾下,麵上慘白,額角沁汗,倉猝伏在地上,連聲道:“娘娘明鑒,焉有此事?!淑容主子自進宮來,嚴於律己,恪守宮規,從未做過半點違製之事,又怎會行此大逆不道之舉?且誕育皇嗣,便能母憑子貴,一輩子的繁華都有了,淑容主子又何必如此呢?主子風景,做奴婢的也能跟著沾些好處,又怎會愚到幫著自家主子行此殺頭的大罪?且若淑容主子避孕,又怎能懷上龍胎,可見並無此事。想來定是有人見文淑容懷了身孕,心存妒忌,便辟謠誹謗,誹謗淑容主子,還望娘娘明察!”蕭清婉淺淺一笑,道:“好一張利口,若非有確實的證據,本宮還真被你矇騙了疇昔。文淑容暗命其母買避孕藥物,夾帶進宮,並擅自服食,且還自禦花圃中掘取馬蘭頭一類傷胎的野菜食用,樁樁件件皆有人證物證,巧慧覺得但憑本身一麵之詞,便可替文淑容脫罪麼?!”言畢,略頓了頓,又道:“你可知,文淑容母親柳氏買藥的那間鋪子,乃是本宮族中的財產。柳氏於何時買藥,所買何種藥物,賬簿上皆有所載。你當那絳雪軒是多大的處所,能藏住些甚麼?本宮若傳令掖庭局前去搜宮,必將便將那些藥物查出,二者呼應,人證物證俱全。她柳氏滿門可問個欺君之罪,你這小小的宮女,又豈有命在?”
回至絳雪軒,門上幾個宮女見了她,問道:“姐姐那裡去來?這時候才返來,主子好不唸叨你哩!”巧慧強笑著支吾了疇昔,先回本身屋裡,照了回鏡子,看神采蠟黃蠟黃的,恐一會兒被上頭問起,就打了些胭脂,才走到上房去奉養。
她坐著想了一會兒,亭子上起了風,吹得身上有些瑟瑟的,又看時候不早了,便起來往絳雪軒去了。
巧慧聞言,心頭一怔,不由看向皇後,見她亦是雙目炯炯的望著本身,忙又低了頭。
巧慧聽了這話,不置可否,隻是將先前討要的鞋麵並花腔兒擲在了她懷裡,自家漸漸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因跪的久了,腿腳麻痹,好輕易才站直了身子,玉秀在旁瞧著想扶又不敢的。巧慧不去看她,也不言語,隻趔趄著步子出去了。獨撇下玉秀一人,在炕邊坐著,內心隻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