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隨她入內,見裡頭亦如彆處普通是兩間房,外頭是待客的,放著黃楊木的小圓桌,四隻圓凳,一套陶瓷茶具。玉秀引著巧慧進了左手邊的門,本來裡頭纔是宿處,兩排的通炕,上頭四床被褥疊放的齊劃一整。玉秀拉著她在一邊坐了,笑道:“坤寧宮人多,就這屋子裡住著四個姐姐呢。”巧慧摸了摸炕上的褥子,見是翠蘭的緞子縫的麵兒,又四周瞧了瞧,看百般傢什器具都比彆處要好些,差未幾就要趕上本身了,內心暗歎了一番,便說道:“你來了這兒,也是個好去處。皇後孃娘不比邱婕妤,她這位子坐的穩妥且悠長,你在這兒用心攙扶著,也能過上幾年的好日子,總算是熬出頭了。隻是皇後為人奪目,治下又極嚴,那眼裡是揉不得沙子的,你須得謹慎謹慎,凡事能不出頭就不出,略低了頭就過了這日子。”玉秀低頭應了,又笑道:“我也不是纔到宮裡,前頭又親目睹了邱婕妤的事,算是見過些世麵的,姐姐不必如許憂愁。”說著,就起家去開了櫃子,拿了先前說那花腔兒並鞋麵。
贏烈聽了一陣,便笑道:“這般說來,你們兩個的姐妹之情倒極是深厚了。”恰逢抱月端了茶盤上來,宸妃親手倒了一盞茶,捧與了贏烈,才說道:“那是天然,臣妾家中隻得臣妾同皇後孃娘二人,再無旁的兄弟姐妹。臣妾同皇後孃娘,打小在一處,一桌用飯一床睡覺。直長到十歲上,母親說究竟是如許人家裡的女人,總擠在一處不像個模樣,才分開來住。不怕皇上笑話,饒是如許,到了娘娘十二歲時,臣妾給娘娘梳頭呢。掉隊逢上宮裡大選,臣妾進宮奉養皇上,就同mm分開了。這一彆竟是三年不得見呢。”贏烈見她說到背麵,神采微暗,便握了她的手道:“幸虧現在她也出去了,你們姐妹兩個又可在一處了,且今後是再也不會分離了呢。”宸妃笑了笑,道:“臣妾也是這般說,若不是如此,我們姐妹兩個必然嫁與分歧的人家,要想見麵也不是易事,現下倒是便宜了。也還該多謝皇上的恩情呢。”
巧慧便一人在炕上坐著,瞧瞧屋裡的安排,又玩弄了動手裡的鞋麵,閒坐了半頓飯的工夫,白不見玉秀過來。正等的滿心不耐,忽聽得門外一陣裙子響,便回身笑道:“我說你如何就不來了。”一語未了,看清了那出去的人,她頓時臉上發白,心口劇震,倉猝跪了叩首,顫著聲的道:“奴婢叩見皇後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