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上前來,顫抖著跪在了地上,頭埋的低低的,抖如篩糠普通,口裡說道:“奴……奴婢……叩、叩見皇後孃娘、宸妃娘娘。”蕭清婉問道:“你叫甚麼?在那邊當差?是誰的部下?見了本宮同宸妃過來,不知遁藏亦不上前參拜,究竟是誰教的你端方?”說著,又添了一句“抬開端來發言。”那宮女便微微抬起臉龐,二人見她左不過十三四歲,身量未足,巴掌大的小臉嚇得慘白,隻聽她道:“奴婢賤名玉蟬,是齊禦女身邊服侍的宮女。因著內心想著一件事,隻顧低頭走路,冇瞧見二位娘娘過來,待瞥見時已是不及了。奴婢慌了神就躲在樹下,並非成心衝撞二位娘娘。”
蕭清婉聽她這話似有弦外之音,便淺笑道:“蘇修媛的嘴真是抹了蜜普通,本宮倒不知說甚麼好了。能奉養皇上,天然我們大夥都是有福分的。”一語帶過,不接她這話。一旁宸妃看著梁美人的腰身,道:“梁美人該是有了五個月的身子罷?腰上倒不算太顯。”梁美人道:“還是前兒讓她們給放寬了腰上的尺寸,想是嬪妾夙來肥胖的原因。”宸妃笑道:“梁美人是個瘦美人,這肚子裡的孩子竟也是個肥大的呢。”說著,大夥都笑了。
世人又坐了一刻,說了些暖人的話,蕭清婉便起家辭去,宸妃與蘇修媛便也說拜彆。
兩人行至岔道口就分了手。蕭清婉獨自回宮,才坐定就傳了李明貴出去,道:“你去內侍省,傳本宮口諭,叫張福全馬上把齊禦女的冬衣送去,不得擔擱。如果再讓本宮探聽出來,他剝削哪個妃嬪的份例,本宮定然稟明皇上,決不輕縱。”李明貴應諾去了,不一時就返來,言事都辦好了,張福全親身送了衣物疇昔,還要過來請罪。蕭清婉已是疲憊了,不肯見人,就讓李明貴出去打發了。
才走過禦花圃,蕭清婉正瞧著道邊晚開的野花,便指著對宸妃道:“姐姐你瞧,這道邊的野花兒倒也有些野趣兒,彆有一番風致呢。”宸妃順她手希冀去,公然一朵紅色小花長在一株樹下,矮矮小小的,瑟瑟西風當中,很有些楚楚不幸的意味。就順口道:“這些小花兒小草兒,初時看著是壓在樹底下,見不著太陽,怪不幸見兒的。可也彆小瞧了它們,如有一日得見天日,又給足了雨露,長勢旺了,能遮的樹也看不見了呢。”蕭清婉聽著,就笑了,道:“那就要留意看好這些花木,該修的修該除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