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鐘粹宮,兩姐妹相互見過,就在西抱廈裡坐了,宮女給上了楓露茶。蕭清婉吃著,就道:“好快呢,就是吃這個的時候了。”宸妃就笑道:“早上起來,看著院子裡的楓葉已紅了,就叫他們采了,給煮了這個。沏了三遍了,纔出了色,娘娘可就來了,可真巧呢。”蕭清婉就笑著,讓穆秋蘭將帶來的菊花糕取來,道:“想著姐姐在家時喜好,就送來了。”宸妃道:“才吃了早餐,就先放著罷。”便令抱月接了去。
贏烈就笑道:“本日無事,皇後還起的這般早。昨日睡得遲,何必這麼夙起家,多睡上一時三刻又冇甚麼毛病。”蕭清婉低頭一笑,輕聲道:“睡得遲,也不知是誰害的。”又道:“因想著皇上本日不必上朝,比昔日多睡些時候,怕錯了早餐時候,冇有胃口,就讓廚房另做了山查粥,就夙起了些。”贏烈道:“這些個小事,你昨日叮嚀了下人就是,何必本身起來去看著。廚房裡煙燻火燎的,彆熏壞了你。”蕭清婉輕笑道:“昨日,臣妾哪不足暇去叮嚀呢?且奉侍夫君,是人間女子本份,臣妾並不覺得苦。且那山查粥極看重火候,隻交給下人,臣妾放心不下。皇上平常衣食等事,臣妾不敢不消心。”贏烈就笑了,讓蕭清婉奉侍著,漱口洗麵穿衣。
穆秋蘭心中迷惑,就將食盒擱在桌上,逕往東暖閣裡去。纔打起簾子,便見青鶯在床前的屏風處趴著,聽人出去,忽的就爬了起來。青鶯見是穆秋蘭,白著一張瓜子兒臉,笑道:“本來是穆姑姑,倒唬了我一跳呢。姑姑不是跟著娘娘出去的麼?怎的又轉返來了?”穆秋蘭看著她的模樣,道:“娘娘叫返來拿樣東西,女人在這兒是做甚麼的?”青鶯道:“本日,該著我當值,來給娘娘清算床鋪的。”穆秋蘭道:“既是拾掇床鋪,女人如何又在地上趴著?”青鶯笑道:“是我頭上的簪子冇插牢,抓落在地,我剛纔是撿簪子的。”穆秋蘭就道:“原是這般,床鋪清算好了,女人還是出去罷。娘娘不在屋裡,這閣房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如果少了甚麼,就說不清了。女人是娘娘帶出去的人,天然是宮人榜樣,彆讓旁人拿住了甚麼,倒惹娘娘活力。”青鶯就訕訕的應了,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