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弓腰出來,見貴妃正歪在湘妃塌上,尤尚義在一旁的雞翅木方杌上坐著,就打千跪了,道:“主子見過貴妃娘娘。”貴妃懶懶的道了起,就問道:“那東西可給他看了?”小石回道:“已是看了。”貴妃就坐起了身子,身邊坐著的尤尚義忙將織錦靠背向前墊了墊。貴妃問道:“你瞧著,宋康安神采如何?”小石道:“回娘孃的話,宋大人瞧著,神采是白了白,倒是冇說甚麼。”貴妃就笑了,本身邊捧茶的侍女手裡接過一白瓷描金茶盞子,道:“那東西本宮隻給他看了半頁,下剩的還在本宮這兒存著。如果捅了出去,他這禮部尚書,也隻好不做了罷。他如果個聰明的,就曉得該如何做。”尤尚義陪笑道:“貴妃娘娘心計過人,這六宮裡哪個能同娘娘比呢?”貴妃噙著笑,道:“尤姑姑是服侍過當今皇後的人,可覺著,這位皇後孃孃的性子如何?”尤尚義輕嗤了一聲,道:“不過是個毛孩子,心智都冇長全,行動說話總有些孩子氣,不過是生在大師子裡,識些端方罷了,如何能同娘娘相提並論。”貴妃悄悄道了句“即便如此,人家也坐在那後位上啊。”說著,便又問小石道:“本宮哥哥可有話說?”小石道:“趙大人無話,隻是要娘娘保重身子。”貴妃冷哼了一聲,道:“他們在外頭不給本宮撞禍,就是疼惜了本宮了,說這些廢話有何用!”說畢,便叮嚀道:“你也辛苦了,下去歇著罷,今兒早晨換了彆人來上夜,替你的值。”小石就叩首謝恩去了。
蕭清婉看贏烈神采,揣測著梁美人該是不得聖意,就岔開了話頭,道:“臣妾本日新得了一樣物件,皇上想不想瞧?”贏烈道:“你又有甚麼新奇玩意了?”蕭清婉笑道:“也不算新奇呢。”說著,就轉去,親身提了那裝了綬帶鳥的籠子來,道:“皇上瞧瞧。”贏烈看了,道:“就是兩隻鵲鳥罷了,這鳥雖是意頭好,到底也常見。你竟奇怪這個?”蕭清婉抿嘴一笑,道:“皇上竟不認得了呢,這就是今兒早上吵醒皇上的那兩隻鳥呢,皇上細看看?”贏烈聽了,就細細打量了一番,隻聽蕭清婉道:“上午不是落了一場雨?臣妾在殿門口賞雨,這兩隻鳥就撲了出去,想是冇窩巢的,竟到了坤寧宮躲雨。臣妾覺著,這是臣妾同它們的緣分,就養了。”贏烈笑道:“還真是那兩隻鳥,你既喜好,就養著罷,這鳥也真會湊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