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伴著宸妃坐了半晌,宸妃吃了兩顆棗子,吃了些糖酥,又吃了半塊金餅,怕倒了午餐的胃口就不吃了。蕭清婉猶疑了半晌,還是定了主張,摒退了宮人,令在門外服侍,待四下隻剩二人,便忍著恥辱,將昨夜的事說與了宸妃。宸妃聽了,隻望著蕭清婉,好半晌才道:“mm覺著,這事兒是好還是不好呢?”蕭清婉道:“我也不曉得好不好,以是才說來與姐姐計算。”宸妃思忖了半晌,道:“要說呢,這是功德,皇上待你,的確非同普通。可恰是這非同普通,倒不好辦了。皇上對你越是寵嬖有加,對你的希冀就越高,那話是他說出口的,他天然不會做些甚麼,可若你遲遲不能侍寢,光陰久了必會令他覺得,你是成心與他冷淡。到得當時,彆說得寵,隻怕轉眼就有災害了呢。”蕭清婉兩手絞著帕子,紅著臉道:“我也是這般想,但是能教我如何呢,我一個女人家……如何能自薦床笫呢?”說到背麵幾個字,已是如蚊蠅普通不成聞,隻聽窗外樹上蟬鳴不斷於耳。
進了東暖閣,便見蕭清婉已去了鳳冠,脫了外袍,看著青鶯與明月踩著凳子將屋裡吊著的兩盞宮燈取下,便笑道:“還冇到早晨,娘娘就摘了冠了,待會兒有人來可如何好呢?”因又說道:“好好的,把它們摘下來做甚麼?”蕭清婉見宸妃來了,上前拉著她的手,笑道:“會有甚麼人來呢?嫌它壓著頭沉的慌。那兩盞燈,夜裡隻是晃人的眼睛,我叫他們換了裡頭的蠟燭。方纔聽貴妃說,姐姐早上冇吃早餐,我這兒有才做下的點心,姐姐且用些,我也好和姐姐說說話。”說著便拉著宸妃,在西板壁下的小桌邊對坐了。
兩人又坐了半晌,蕭清婉道:“坐了這麼久,內心怪膩的,腰上也都僵了,倒想出去逛逛。”宸妃道:“外頭這麼大的太陽,但是去那裡好呢。彆曬出了弊端,叫皇上曉得了,可就不好了。”蕭清婉究竟是年青好動的心性,道:“那裡就這麼嬌氣了,又不是雪做的人,曬曬就化了。我聽聞太液池裡的荷葉荷花長得好,又養著好些錦鯉,我們去瞧瞧去。”宸妃扭她不過,隻得應了。當下蕭清婉喚進外頭侍立的宮女,奉養穿穿著裝,將桌上放著冇動的點心賞了初時跟著宸妃一道入宮的抱月、懷星。
宸妃跟著絳紫往東走,這坤寧宮以往因冇有主位,一向封著,本身進宮兩年也隻是路過罷了,眼下細細打量,目睹這宮裡到處描金抹朱,雕梁畫棟,都麗堂皇,公然氣度不凡,內心隻悄悄感慨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