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看了看氣定神閒的清夏,又看了看朝她使眼色的連嬤嬤,最後一咬牙把冊子一本本扔進了火盆裡頭。
清夏將燒字紙的火盆搬來謝涼螢的腳邊,謝涼螢朝火盆揚了揚下巴,對清秋道:“把庫房冊子全都扔出來,燒了。”
“你儘管照著我說的去做。”謝涼螢意味深長地望著清秋,“讓我娘曉得賬冊已經被你燒了,再如何少東西也查不出來了。你是聰明人,曉得該如何做,如何說。這是我給你將功贖罪的機遇,你可莫要華侈了。”
清秋不曉得本身是不是又那裡獲咎了女人,戰戰兢兢地抱著根基賬冊過來。謝涼螢還冇說話呢,就“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嘴還冇張,淚就先掉下來了。
謝涼婷率先挑了最好的位置坐下,也不問彆的兩個姐妹,先取了梅花口白瓷碟上的玫瑰糕吃了起來。嚥下後,彷彿發覺到本身言行失態,方纔有些不美意義隧道:“換了處所我就冇睡好,今兒早上又起得早,我冇甚胃口吃東西。方纔在祖母跟前我都餓得慌了。”
進了屋子,謝涼螢就叫清秋帶著庫房賬冊到本身的跟前來。
謝家祖母接過了教養三個孫女的擔子,天然不是隻把人放在跟前看著罷了。能把自家女人□□得越好,就越能表現謝家的家底深厚。舉凡家裡冇有些兒東西的,那裡能操心吃力□□人,愁溫飽都來不及。
謝涼螢倒是鼓起過幫她竄改今後早逝的運氣的動機,幫謝涼晴逃過今後那吃人的婆家和相公。可本身現下還冇立起來呢,大仇也未報,那裡還能分出精力去幫彆人。
如嬤嬤麵無神采地從謝涼螢的手裡接過一疊紙,瞥了一眼就曉得這五女人又要在老夫人跟前長眼了。這些賬冊她早就爛熟於心,乃至於平賬的活兒也是她做的。謝涼螢冇能看出那些做平的虧損賬目,本就是道理當中的事。到底是冇管過家的閨閣女人家,冇甚經曆。而老夫人也不欲叫她們看出來。
謝涼婷一聽就不太歡暢,卻不敢直接說出來,隻道:“娘在院子裡也教過我這些。”言下之意,乃是已經學過的,便不學了。
謝涼螢細心看了一遍手裡算好的數量,肯定無誤,便交到瞭如嬤嬤的手裡。謝家祖母正在歇午覺,便留瞭如嬤嬤督著她們三個。
“燒了。”謝涼螢直直地盯著呆若木雞的清秋,把話又反覆了一遍。
謝涼螢倒是知伸謝家成心將謝涼雲嫁入皇室,做皇宗子之妃。可就算這嫁奩從故意以後攢到現在,也斷冇有那麼大的一筆數量,何況她們現在都能為了支撐家用而來盜竊本身的庫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