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大夫躊躇了下,進屋提了行醫箱,向老薛表示,“走吧,我們疇昔。”
嬤嬤眼睛一亮,轉頭看著謝涼晴,“是五女人!女人,我們有救了。”她先前在謝家的時候,隻當謝涼螢對自家女人是平常之交,不過平常多談了幾句話的堂姐妹罷了。冇曾想,竟是個這般掏心窩子的人。
“哎。”老薛嘴上應著話,部下提了衣襬,跨過了那門檻。
“放、把翠濃放下。”謝涼晴死死地瞪著老薛,“我,咳咳咳,我不會讓翠濃被你們拉出去活埋了的。”
仆人家雖說最後也式微到甚麼好處,但到底手裡頭有了點實際的東西,也就不太介懷了。對老薛道了謝後,帶著家人馬上搬離了此處。
老薛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圈,最後實在放心不下,換上了夜行衣,趁著夜色的諱飾出了門。
“哼哼,叫你個小蹄子浪,現在吃大虧了吧。”男人非常對勁地自言自語道。他把壓在底下的左手抽出來,和上頭的右手調了個個。
“這是我們侯府的腰牌。我到了這兒後,怕惹人諦視,就把牌子給收起來了。”老薛看著謝涼晴,“昨日買了你們簪子的人,也是我。謝二蜜斯若不信,我大可去宅子把那簪子取來。也合該是巧了。倘不是那根簪子,我還認不出這丫頭是謝二蜜斯的身邊人。”
方纔那戶人家是朝著南門去的,此時該當是在離此處不遠的南郊。
草上的血固然已經涼透了,但屍身卻還是溫熱的。
“恰是,路見不平,自當拔刀互助。”老薛一臉安然地看著單大夫,“單大夫懸壺濟世,不也與我一樣嗎。”
謝涼晴剛想說話,卻被連續串的咳嗽把話給堵在了喉嚨口。
老太太笑道:“我今兒出門給你買藥酒返來的時候,恰好撞見他出來,說是閨女傷了,要找個大夫,問我哪家好。我當時不疑有他,就跟他提了回春堂的單大夫。等那老頭子走了以後,就感覺有些不對。他的長相和打扮,不就和你返來同我說的差未幾嗎?以是我就留了個心眼。”
老太太眯眼盯了她一眼,並不說話。身後的一個嬤嬤已經站了出來,指著那小丫環的鼻子,“小賤婢!竟敢偷仆人家的東西!”
這所宅子緊靠著李家,兩處僅僅隔了兩堵牆。
但起初打翻藥的時候,謝涼晴就聽到了響動。她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彷彿要把全部肺都給咳出來。陪嫁嬤嬤見她要起來,趕快攔住,“我的好女人,且忍一忍吧,翠濃她吃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