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瑤,等我!
現在,遠在都城的江珩君,卻在為奪回蘇錦瑤之事掙紮。
她時不時地拿起來看幾眼,然後又傻傻地對著林君策笑。
魯蕭君也有些怠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想再次開口,卻聽到地牢入口處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
林君策本來籌算聽霍月兒彈奏一曲,便叮嚀葉君墨前去聘請。
崔僧兒的意誌終究崩潰,他痛苦地哀嚎著,涕泗橫流,“我說!我說!是……是牛玨君!是他教唆我擄走蘇錦瑤的!他說……說要把她送給霍月兒……”
整整四個月!
魯蕭君手持皮鞭,狠狠地抽打在被綁在木樁上的崔僧兒身上。
她接過糖人,謹慎翼翼地捧在手心,彷彿拿著人間最貴重的寶貝。
林君策看著她純真天真的笑容,心中一片柔嫩。
“不成能!這不成能!”江珩君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皮鞭帶著倒刺,每一次落下,都在崔僧兒的身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她曉得本身捅了馬蜂窩,卻又忍不住想要看到江珩君痛苦的模樣。
他正要開口,卻見蘇錦瑤揉著眼睛,迷含混糊地打了個哈欠。
“主子,千萬不成打動!”魯蕭君趕緊勸止,“現在朝局嚴峻,您若冒然離京,恐遭奸人讒諂!”
他輕操琴絃,指尖撥動,一串清脆的音符流瀉而出,與地牢陰沉的環境格格不入。
落日西下,一艘裝潢富麗的畫舫停靠在湖邊。
曲調由舒緩轉為短促,如驟雨般傾瀉而下,崔僧兒的呼吸也隨之變得短促起來。
四個月!
江珩君猛地轉頭,眼中閃動著傷害的光芒,“讒諂?我管不了那麼多!錦瑤存亡未卜,我必須去救她!”
阿誰以折磨女子為樂的歌姬!
他的神采刹時慘白如紙,他猛地後退一步,彷彿被抽走了統統的力量,踉蹌了一下,扶住桌子才勉強站穩。
他俯身將蘇錦瑤抱起,溫聲說道:“那我們歸去安息,明日再出來玩。”蘇錦瑤迷含混糊地應了一聲,將頭埋在了林君策的懷裡。
她指著路邊一個捏糖人的攤子,眼中充滿了孩子般的獵奇,“君策,阿誰好標緻!”
“牛公子,您看這塊玉料如何?”
他指尖再次撥動琴絃,琵琶聲突然變得鋒利刺耳,如魔音穿腦,直擊崔僧兒的靈魂深處。
此時,襄沐郡的另一處,一名身穿綢緞的瘦子,正笑眯眯地對著另一人說著甚麼。
她曉得,現在的江珩君已經落空了昔日的溫潤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膽怯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