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俄然想起林君策,他亦是如此,如同盤石般堅不成摧,卻又在她最需求的時候,賜與她最暖和的庇護。
出發之日,東風溫暖,陽光亮媚,卻照不亮蘇錦瑤心中的陰霾。
下人領命退下,趙和君望著窗外,心中模糊有些不安。
她輕撫著冰冷的墓碑,淚水無聲滑落,在心底冷靜告彆。
駿馬在他微弱的臂膀節製下,嘶鳴一聲,穩穩停在十裡亭前。
蘇錦瑤眼神一凜,語氣果斷,“謝夫人,逝者已矣,還請您節哀。錦瑤本日前來,是想懇請夫人答應我為林世子上香,以慰他在天之靈。”
蘇錦瑤跟從吳平君,一起來到了謝家的私園。
周氏此舉,究竟意欲何為?
蘇錦瑤開門見山,提出想去平襄的誌願。
“清明淨白?”周氏猛地站起家,指著蘇錦瑤的鼻子,怒道,“你與策兒的事戀人儘皆知,現在卻在我麵前裝傻充愣!我奉告你,珩君是我的兒子,我毫不答應你這類女人靠近他!”
“一起保重。”趙和君將一個包裹遞給蘇錦瑤,“這內裡有些川資和路上用的東西。”
“母親,您究竟對錦瑤說了甚麼?!”
周氏嘲笑一聲,眼神如刀般鋒利,“你與策兒的事情,我已曉得。你一個名聲廢弛的女子,也配肖想我的策兒?”
蘇錦瑤在林君策墳前悄悄鵠立,焚香禱告,青煙嫋嫋升起,彷彿帶著她的思念飄向遠方。
周氏一把奪過信,展開細讀,神采逐步變得慘白。
秦婉凝和趙和君在一旁,也不敢出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對峙不下。
看到蘇錦瑤終究挑選跟吳平君分開,他微微歎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車輪滾滾,碾碎了西朧河邊的輕風,卻碾不碎蘇錦瑤心頭的煩亂。
話音未落,秦婉凝看到遠處一抹熟諳的身影正朝這邊奔馳而來,神采微變,“mm,那是……”
江珩君的話在她耳邊迴盪,如同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分裂著她本就脆弱的心房。
葉君墨立即下了馬車,擋在蘇錦瑤身前,語氣冰冷,“我家蜜斯另有要事在身,謝夫人的聘請,恕難從命。”
周氏的性子,他太體味了,本日這一趟,恐怕不會安靜。
回到蘇府,趙和君正等待在正廳,神采凝重。
他身形矗立,麵色冷峻,像一柄出鞘的利劍,帶著鎮北侯府特有的壓迫感。
蘇錦瑤徐行走近涼亭,周身繚繞著一股清冷的氣質,與周氏的盛氣淩人構成光鮮對比。
翌日淩晨,蘇府傳來嬰兒的哭泣聲,方雅蘭安然誕下一子,蘇錦瑤懸了一夜的心終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