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安氣得額間青筋直跳,奪過帳本反手扇在他頭上:“現在內債到底欠了多少?”
沈鈺!又是沈鈺!
沈廷來勢洶洶,一陣勁風帶過,直接滅了那盞燈。
這些年錢莊和地下賭坊的銀錢來往,如流水般在他麵前攤開。
沈守安身子骨到底還算結實,冇有被他氣得暈疇昔。
江文瑛的指甲扣在梨花木椅扶手上,手心半涼:“父親感覺,我平陽侯府缺這點銀錢?”
沈守安終究拿到那份沈貴的親筆家書,紙短情長,能寫下的東西畢竟有限,卻也三言兩語地交代完了。
“至於田莊鋪子,從今今後便隻交予你和老三,老邁今後不能再插手任何一處家業,這個安排可還算對勁?”
她從袖中拿出一本賬冊,“既然大爺忘了,那就讓我好好幫你記一記。”
他現在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挖出她的眼睛,打碎她的牙齒!要不是她多事,本身底子不會落到這幅地步!
也冇想到老三是個斷念眼的,三年未收到答覆,竟還如此對峙。
門忽而再次被人推開,趙嬤嬤快步走進,淡然地從袖中拿出一個一樣大小綁著紅綢的紙卷,嘲笑道:“大爺這是想做甚麼,燒燬罪證嗎?”
“你說你讀書不可,我便幫你娶一門好妻,打算出息,不說位極人臣,卻也衣食無憂。”
他顧不了這麼多,上前直接將紅綢搶過,用力扔進身邊的燈芯當中。
“哪怕你不為著夫君,也不愛惜著這些孫兒孫女嗎?”
“父親還要包庇他?”
江文瑛沉默一瞬,冇說話。
為了保沈值,他竟要毀屍滅跡!
他話還未說完,隻見沈守安將那本賬冊放在燈芯上。
“這三年來,老三隔兩日就往家中飛一隻信鴿,卻從未落在過我們手中!”
沈守安的意義很較著,點到為止,息事寧人。
“醫館一年的利潤怕是都冇這一半多,希奇的是,大爺竟然還上了。”
“您前些日子不是還狐疑沈鈺是彆國細作嗎?說不定他們早就將老三抓走,裡應外合要讓平陽侯府背上叛國之罪!”
若說前麵隻是沈值胡塗,那麼沈貴的這封家書便是證明他板上釘釘的暴虐。
沈值幾乎站不穩,麵前一陣陣發黑。
他從地上撿起方纔要燒掉的帳本,翻到前年三十萬兩黃金的出處,幾近用儘儘力劈臉蓋臉地拍下:“當年那封密信,是不是由你泄漏?!這三十萬兩究竟是誰幫你還的?!”
冷厲刮骨的眼風掃過,盯得沈值手不住顫栗,他向來冇想到這件事會在本日被挖出。
“大爺疇前年就開端豪賭,脫手一擲萬金,單單那一年便輸了二十萬兩黃金。”